所有人心里都跟打鼓一样的过着,却还是到了他们最不愿意看到的那一天。
苏承楹白日已昏晕过去,口中鲜血不断,却心头口中一丝微气不断,陈瑾文一个刀架在脖子上都不怕汉子听到苏承楹快不行的消息第一次就那么瘫软在她房间门口。而安隽早已哭成了泪人。
到了晚间,苏承楹又缓过来了,微微睁开眼,透出了几分光亮。
长烛摇曳,晃得人心都慌了,所有人都围在她床前。苏承楹招了招手让陈瑾文凑近点,使着全身的劲说道:“我原先交代你的可都记好了。”
陈瑾文抹了把眼泪连连点头。
苏承楹嘴唇动了动,似是又想说些什么,却一口血呕了出来。
“殿下!”
苏承楹不甚在意,眉眼间添了几抹笑意,似是想到了什么又说道:“他,是真等不到了。你替我带几句话给他吧。”
“你且告诉他,这辈子我从未后悔。但请他把我忘了,做一个贤明的君主,子孙充裕,青史留名。至于若儿,可以的话,放他回来吧。就做个普普通通的藩王,平安一生。”说到这里又闭了眼不言语了.那手却渐渐紧了,喘成一处,只是出气大入气小,已经是弥留之际。
泪水从眼角滑落,手渐渐冰冷,目光也变得涣散。
她的目光望向窗外,眼里似含着无限的憧憬,她忽的轻声笑了起来,笑的若她做姐儿时那般的娇娇俏俏。
她的声音里含着无限的遗憾:“真可惜,北地没有梨花,而我,也再也等不到你了。”
“下辈子,再见吧。”
苏承楹眼角泪水滑落,手松开被褥,再不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