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你继续,继续”
刘侍郎似乎在想什么,听到声音急忙回应,而后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
“谓之大道,信乎其为经久谋国之计,而非一切权益之术可比也。然则有国家者岂必外本内末,而后财可聚也哉。”
大结完毕。
徐三很识趣的端来清茶,徐邦宁小饮一口,长舒了一口气。
八股文还是没什么难度的,毕竟对于研究明史的他来说,真正把八股文写到神乎其神的,不外乎那么几个人,明朝占了一大半,剩下的两个都是康熙年间。
张居正的这篇君子生财有道,乃是明史研究力的八股范文,从起讲到束股,整篇文章张弛有度,气势舒达。
最后一句“然则有国家者岂必外本内末”,首尾呼应且意无余蕴,振聋发聩,引人深思。
要说真正的八股文大家,徐邦宁就服张居正,王阳明都得靠边。
“大人?”
他再度转头看向刘侍郎,自己这八股文都做完了,怎么没反应啧?
“好。”
“倒有些魏国公府的气度,你们都瞧见了?真正的文章乃是以国家为主,上思君下为民,而非直抒己见,宣扬个人,在座都回去认真想想。”
“今日便到这儿吧。”
刘侍郎待不下去了,毕竟没把徐邦宁革除还要把他树立成楷模让众人学习,这岂是他的本意?
现在不走,恐怕等下就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诶诶诶,老大人,怎么能说走就走呢?”
“你刚刚不还说我终日不归,不学无术么?”
“我这好不容易做篇文章,您倒是指点指点啊。”
他想走,但徐邦宁岂能这么容易放他走?
既是摆明了要针对自己,那不搞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搞自己,今日这篇八股文岂不是背亏了?
“哼!不过是一篇文章罢了,竟如此嚣张,看来旁人说得当真不错,果真跋扈,目中无人!”
“不久便是月考,到时候本官必定让你原形毕露!”
被逼急了的刘侍郎只得放下狠话,毕竟现在若是示弱,那这脸也太疼了。
“学生恭候大人赐教。”
“不过学生也把丑话说在前头,月考学生若是没过,那自然任由大人嘲弄讥讽,便是将学生绑在历史道德荣辱柱上来回鞭挞都行。”
“但若是学生过了,还请大人日后留些口德,休要嘴巴里放了炮仗,劈里啪啦响个不停,学生喜欢清净,不喜欢别人在耳边聒噪。”
徐邦宁又若无其事的坐下,手中拿着刚刚洗好的狼毫把玩着。
事实上他也能猜道刘侍郎背后到底是谁在指使,所以强行逼问刘侍郎没什么意义,还不如多打他几次脸,给他背后那人一点教训,免得总是出来挑弄是非,惹人生厌。
“呵呵,好大的口气,本官为官二十余载,还头一次遇到你这样的纨绔子弟。”
“行啊,等到了月考,本官再来领教小公爷的才学!”
言罢,刘侍郎再无任何迟疑,转身便离开了学堂。
眼见得刘侍郎灰溜溜的离去,坐在学堂里的监生们顿时长舒了一口气,暗道总算逃过一劫,感谢天感谢地,阿弥陀佛。
不过转过头,众人却又继续震惊于徐邦宁刚才的文章,别人不知,他们岂会不知道徐邦宁到底几斤几两?
一个平日里只会拿银子写文章的人,怎么可能写出刚才那等盖世文章?难不成又是银子搞得鬼?
可是刚才乃是刘侍郎临时起意出的题,徐邦宁绝不可能提前知晓,他即便有银子也没地方使啊
一时间,众人纷纷浮想翩翩,对徐邦宁的“真才实学”万分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