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哥哥的生日愿望,”傅亦安摸了摸她的头,语气温和,“不是刚刚那个。”
“”鹿念看他,“那是什么?”
“不能告诉你,”傅亦安懒懒一笑,“说出来就不灵了。”
最后还要吊她胃口。
鹿念瘪了瘪嘴,兴致不高地哦了声。
傅亦安稍微顺了顺她的头发,把她的伞递给她,“行了,回去吧,到家给哥哥发个微信。”
鹿念绷着脸接过伞,拉开了车门,把伞撑开。
小姑娘极其敷衍地和他丢了声再见,撑着那把伞,脚步轻快地踏进雨幕里。
傅亦安的视线,追随她的身影,渐渐在滂沱的雨中模糊成很小的点,最后消失在那栋楼下的门前。
他收回目光,低头看了看自己刚刚伸出去的手。
女孩暖炉似的,手指头都热热乎乎,此刻仿佛对方的体温,还残存些在他的指尖上。
他想起了刚刚,女孩在给他过生日的时候,自己许下的愿望。
他原本并不相信这些,只是在等待鹿念把歌唱完的漫长过程中,很浅地微微掀起一点眼皮,就发现小姑娘一直在偷偷看他。
那一瞬间,脑海里迅速冒出了个念想。
希望时间能停止在此刻。
希望,她以后的视线里,也总有自己。
在那片暖黄的烛光中,耳畔的生日歌下,他慢慢地沉寂下,许下了二十几年来,唯一的生日愿望。
他垂下眸,慢慢抬起手,唇在小拇指,鹿念刚刚触碰的位置,虔诚而又缱绻般,轻吻了下。
第二天鹿念起来,蒋芸照例备好了早餐。大约是加班到很晚,精神不怎么好,也还在生她的气,整个早上没和她说过话。
鹿念边乖乖坐在饭桌边,吃蒋芸给她调的糊糊,里面大概加了淮山薏米一类,口感极差。
鹿国华也从房间里出来,刚打了个哈欠,就对上自家女儿求救的眼神。
鹿念冲他挤眉弄眼,边偷偷指了指在厨房给他煎蛋的蒋芸。
这个家经营多年,鹿国华和鹿念几乎都在长期的艰难生存下,摸索出了一套和蒋芸共处的模式,就是尽量顺着蒋女士的意愿,必要时和一下稀泥。
但鹿国华终究是多和蒋芸相处几年,和稀泥的本事比鹿念高了几个档次。鹿念到底还是年轻气盛,很多时候还要靠他帮忙。
鹿国华会意,稍稍整理了下措辞,满面和善地走进厨房。
“早安老婆,”他站在蒋芸身后,边帮她揉肩,边低头去看,“今天早上吃什么?”
“我做什么你就吃什么,”蒋芸头也没抬,把蛋翻了个面,“别烦我,出去。”
鹿国华沉默半秒:“好的呢。”
鹿国华从善如流地松开手,出了厨房,冲鹿念比了个行动失败的手势。
“”鹿念郁闷地喝完最后一口糊糊。
给鹿国华做好早餐后,蒋芸简单收拾了下,开车送她去老刘板的培训室。
依旧是一路无言,到了培训室楼下,蒋芸冷着脸给她丢了句晚上加班,就没再说任何一句话。
鹿念沉沉地叹了口气,应了声,解开安全带下车。
昨夜到了凌晨的时候,雨开始下得很大,这会儿路上都是深深浅浅的水洼,倒影出闷沉的天色。
鹿念小心地避开水坑走,模样有点滑稽,路过旁边保安室,刚要进去的时候,里面她从来没搭过话的保安突然拦了她一下。
“等等啊,小姑娘,”保安年纪不轻,带着老花镜,从保安室探出头来,“你朋友的伞到底什么时候来拿?”
“嗯?”鹿念莫名其妙,“什么东西?”
“你朋友啊,”老保安缩回脑袋,翻找了下,片刻后又举出一把伞,“昨天晚上他把伞放我这,说一会来拿,怎么到现在还没来拿?”
“”
“你说你们这些小年轻,”老保安啧啧了几声,“昨天那么大的雨,怎么有两把伞不打,非要两个人挤一把伞?”
鹿念干笑两声:“哈哈这”
可能是他脑子有病吧。
“搞得我都没好意思叫你们,”保安把伞扔了过来,“年轻人不要太搞浪漫,还是身体重要。”
鹿念悻悻接过伞,和他道了声谢,把伞揣进自己背着的包里,上了楼梯。
她这会儿倒是搞明白,昨天傅亦安为什么干着身子上来,到了楼下又说自己没带伞。
她想起了刚刚保安说的话,年轻人不要搞浪漫。
两个人挤一把伞,鹿念边上台阶,心情复杂,很浪漫吗?
她想起昨天晚上,对方撑伞的时候,因为伞面不大,两个人的距离要靠得很近。以及傅亦安举着伞,她并没有淋湿多少,倒是对方的衬衫,到最后湿了大半。
但是他为什么会自己玩浪漫,鹿念有些难过地想,可能只是为了捉弄她而已吧。
毕竟他有什么最优秀的小孩了。
可是她鹿念明明也很不错。
鹿念心不在焉上着台阶,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小心思里,没注意到身后,苏秋月三步并两步地从后面赶上她。
“师姐?”苏秋月上前一个台阶,拍了下她,“是师姐吧?”
鹿念还没从自己的思考中走出来,表情复杂,脱口而出:“我是真的很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一切!尽在!傅老狗掌握之中!!不
躺会每日一质问我为什么没有存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