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你是谁家儿郎,光天化日也敢目无礼法。”
“哟,性子还挺烈,这锦花楼什么时候收了你这样的可人儿。都怪我这几月忙碌,没来得及一品你这芳卿。”
相传锦花楼中无论男女都以花为名,在坊间便被称为芳卿。白子鸿听他这番言语,就知道吴其毅将自己认做了锦花楼里的人,心中不由暗笑,大鱼上钩。
“哎呀,原来这位爷是楼里常客,都怪小的眼拙,冲撞了您。您看这千金会还未开场,不如小的先陪您去茶楼上坐坐?”
白子鸿不得不承认,他没有当细作的天赋,光这句话稍微掐掐嗓子,他就让自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指甲更不知道在手掌上留了多深的印子。心平气和,心如止水。他劝劝自己为了大局,毅然决然挽臂贴附故作亲昵。
吴其毅看过美人娇嗔怒骂,哪还在意白子鸿说话有多生硬,当即领人入了茶楼。而跟在他身边的芙蓉,则被吴其毅用一锭银子打发去了别处。
入了雅座,吴其毅更是不安分。他这想来一吻芳泽的举动,也着实让白子鸿乱了阵脚。白子鸿赶忙打开玉骨扇,遮挡在两人之间,先入为主,嗔怪他几月不来,此时又做什么情意绵绵。
“爷怎的这番无情,一晾我这芳卿就是几月……人家这苦楚向谁去诉。”
白子鸿隔扇拭泪,那轻声抽噎可让吴其毅心疼的紧,他连忙从怀中拿出一个绢包哄美人开心。这绢包一开,就连见过那么多奇珍异宝的白子鸿都由衷惊叹。玉质清透、翠色纯正,金丝盘做云中花,技艺精巧的很。吴其毅亲自为白子鸿戴上这金镶玉镯,执手还不忘多摸几下,夸赞他肤若柔丝。白子鸿撤下些扇子只留一双桃花目给他瞧,李启暄的“桃花含情携天星”可不是凭空捏造,这吴其毅一见眼前的可人儿眼眸含情,更是将几月行踪交代出来,博他原谅。
“唉,我这几月净忙着和伯父东奔西跑,刚一回来就去和刺史谈事。那老家伙可狡猾得很,昨天夜里一点风吹草动便把银子都移去了何家府邸,我去给他帮个忙,才落得这一个金镶玉镯。不过,为了哄我的小美人开心,这一个镯子算不了什么。就当做这几月的补偿,如何?”
白子鸿这才放下扇子与人喜笑颜开,但也处处防范,不让人亲昵太过。环腰入怀已经是底线。
好不容易熬到千金会开场,白子鸿领他入楼,却故意在人多处松了手,任由人群推搡自己去到别处,直到看不见吴其毅的身影,才小心的沿着墙边离开锦花楼。
芙蓉在外看见自家公子从楼中出来,忙招手示意。白子鸿望到她的位置,更是小跑着领她快走,以免被吴其毅追上来,惹下祸端。
“公子,您回去还是先沐浴为好。”
“何止沐浴,一会这衣裳你也帮我烧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