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也一一向他说明了身份,白子鸿却总觉他身上气息与仙君魏郎有几分相似,便借着自己坐他身旁的优势,小声问询。
“舍凤可曾游过仙山……或是拜入仙门?”
“季凤果然不凡,寻常人都瞧不出的。”
白子舒虽也声音柔柔,但与他兄长白子钦却又不同。白子钦是润朗之玉,而白子舒更像蚕丝织出的绸。白子鸿观他举止,便知此人礼节、学识均不在他兄长之下。但他与白子钦,也像自己与胞哥白子鹄一样,一人愿往紫闼,一人愿住青云。
“听闻你几年前患了恶疾,想来病根未消。此行也为你备了一份药方和几粒药丸,明夜满月空晴即可试试。不过此药只可压制不可根除,效用也会消减,还是不要常吃的好。”
“你怎知……”
白子鸿还未问出他怎么知晓自己满月晴夜便会发病,他却已举酒向桌上人一一敬去。白子鸿知晓他不想告知,想到他也是仙门中人,白子鸿便不再计较此事。这酒敬到李启暄那处,李启暄有些不悦他与白子鸿说说笑笑,看白子舒的眼神中也多了几分敌意。白子舒的最后一杯酒敬向白子鸿,白子鸿举杯与他相碰,李启暄看了两人一眼,撇撇嘴往白子鸿碗中多夹了几块无刺的鱼肉。
申时一过,白子舒便辞别众人回弘州去,临行时,他独让白子鸿来送他,并将药方和一个瓷瓶交于了白子鸿。因着席上听闻他和太子要去私访九州,便邀他来弘州时去老宅住下,并嘱咐他一定要带上银杏。白子鸿更是疑惑他为何知晓这么多,白子舒微微一笑,告知他自己曾有幸师从银杏叶的主人,如今则在清辉峰继续修习,为弘州百信解疾病之苦。
白子鸿会意,又问他仙君魏郎可还安好。白子舒点头,而后便登上马车向南郊方向行去。李启暄此时才从门柱后出来,快步下了石阶去牵白子鸿的袖子,有些不满的跟他抱怨说他今日冷落自己。白子鸿轻叹一声,略带宠溺的捏捏他的脸。
“存韫,你这样总黏着我,将来我怕是婚娶无人了。”
白子鸿入宫那年曾用婚娶无人调侃过笑自己的长兄,而让自己被笑的罪魁,便是如今牵着自己袖子的少年,现在白子鸿还记着当初那一句“面目可憎”。
“子鸿哥若有想娶之人,也要本太子同意才行。不然……”
“不然如何?”
“不然我登基后就先告知九州,子鸿哥面目可憎、凶狠无比,这下你可真就婚娶无人了,只能陪本太子在安泰殿里孤独终老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