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后,李启暄对这一众兄长的行径十分不解,于是去问了他们三人中年纪最长的白子鹓。白子鹓看这个日后君主实在可爱,便说他现在年岁尚小,这画待到及冠后再看定要羞臊死。李启暄倒是口无遮拦,直截了当驳回了白子鹓的说法。
“今日不会,及冠后亦不会。这画你们今日不叫我送,那我便等到和他同登玉麟台后光明正大送他。”
“殿下连玉麟臣子的人选都定了?”
“哼,本太子早在七年前就定了。”
白子鸿又与胞哥子鹄去了青云阁,还是那一方桌案。白子鸿每次都觉得自己胞哥空手而来时就是对自己最大的嘉奖,白子鹄今日确实没带东西,但却带着脑子和嘴,也足够了。他开口给胞弟讲起这几日辉都里的事,还有那个已经和自己称兄道弟的工部尚书之子吴其材。
“你说他们吴家取名是不是都取些反义,一个吴贤仁、一个吴贤德都不见有什么仁德之心,和我们平辈的里面除了吴其衡没一个上进的。”
“怎么,天天跟着吴其材花天酒地受不了了?”
白子鹄狠狠剜了白子鸿一眼,没好气的跟他抱怨起那人的低俗趣味。这次也算是摸透了吴其材的喜好,日后总有用得着的地方。白子鸿一点不怜爱自己胞哥,听他抱怨除了笑就是笑。
“笑几下就得了。唉,我有时候都寻思尚书令吴贤仁那么老奸巨猾,他儿子怎么就这般愚钝。叔父都离开礼部七年了,那个吴其毅居然还构陷叔父,说他在礼部的旧部帮着他篡改了白子钦的答卷。那殿试答卷是说改就能改的吗?他本就蒙荫才成的礼部侍郎,如今倒好,白费了他爹那番心思,又被贬为庶民了。”
白子鸿抬手示意他打住让自己缓缓,他这时也有些不明白李裕乾当初找吴家结盟到底图个什么。照理说,吴贤仁自会督促子侄修习功课,但现在看来,他侄儿吴其材和他自己的幺子吴其毅全是蒙荫入仕,怎么看都既不成威胁又无法助力。况且如今一个已经贬为庶人,现下最该担心的应当是尚书令的长子吴其衡。
“听说清持哥去考了武举,结果如何?”
“以清持哥的身手,自然是高中状元。只是殿上,坤帝有意点他成为长兄的副将,他却偏要去攸州做安南将军,镇守元清江。啊,说起这事,你还不知道坤帝用什么做了长兄的新婚贺礼吧。”
白子鸿摇摇头,就他这几年收到的赏赐来看,无非是奇珍异宝、云锦珠玉,也没什么新奇的。况且就这个趋势,坤帝赠给长兄和修安姐的新婚贺礼可能对他二人也无甚用处。
“据说坤帝已拟旨,要论军功将二人封为明威将军和明威副将,而且除此之外还有一份大礼要赠给父亲。你不是总说良将难善终,我看这次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