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但凭娘娘驱使。”
阮昔尽力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让对方发现破绽。
却不想下颌忽然被人抬起,紧接着一粒黑色的药丸便生生的塞入她口中!
阮昔大吃一惊,拼命想将那危险的东西吐出去,可站在角落里的宫女也来帮了忙。
两人一同使劲儿,直至药丸顺利滚下喉,这才作罢。
阮昔剧烈咳嗦着,只觉得胃部一阵火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燃烧。
“别想着吐出来了,那药入腹即融,早就与血肉长在一处。”
娴妃轻抚阮昔出汗的额头,仿佛慈爱的母亲在安慰受惊的孩童。
“并非本宫不信你,但凡事,还是多一重保障为好。你服下的毒药半月后便会发作,若无本宫赐予的解药,不出半柱香,便会叫你肠穿肚烂而死。”
她附身到阮昔耳边,笑吟吟轻语:“放聪明点吧,小丫头。”
从灵静宫出来时,天还未黑。
仔细算算,她竟然只在里面待了不到一个时辰。
难以想象时辰会过得如此缓慢。
眼下不该她当差,平日闲暇时,阮昔又习惯四处闲逛。
恐怕除了石春外,还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失踪。
待走到无人处,阮昔扶着墙,结结实实吐了半晌,直至浑身虚弱无力,头晕眼花。
那颗药终究还是没能吐出来。
阮昔拳头逐渐握紧。
呵,娴妃。
既已知道是她,一切便好办了。
离开前,娴妃给她的任务,便是在半月前,让殷承景真正临幸她一次。
“本宫不管你用何手段,达成任务方可得解药。若你抱着鱼死网破的想法去找陛下捅明一切也可,只是你兄长阮喜,恐怕会受到比凌迟更可怕的对待。”
阮昔抓住了话中的重点。
真正临幸。
怎么,她入宫到现在,殷承景并未真的碰过她吗?
阮昔方才在与娴妃交谈中,发现她并不像寻常痴女,一心记挂着丈夫,做无数努力只为博他青睐。
娴妃对殷承景,似乎并无爱意。
那为何还执念于和他同房呢?
难道是为了让自己的肚子尽快有喜,生下个皇长子来,好夺一夺太子之位?
都说娴妃依附魏后,也许她早就起了二心,想反水也不一定。
阮昔正愁思着,冷不防前面遇上个人,恰好与她走到了同处。
她不想抬头,随即换了个方向,没想到对方竟也跟着移动,几次三番卡住后,阮昔生气了。
“你鼻子上那俩窟窿眼儿是好一双温润如玉的美眸啊。”
七王爷殷博明摸摸鼻子,笑了:“喜公公平时夸人,都是这么凶神恶煞的?”
烦人精走了一个又来一个,阮昔没心情搭理他:“小人还有事,就不打扰七王爷了,您先请。”
“怎的这般愁眉苦脸?可是被谁欺负了?说出来,本王帮你出出气。”
殷博明也没个眉眼高低,偏赖在她身边不走,还悠哉悠哉的闲聊起来。
阮昔:就你个泥做的王爷,如今自己都强活着,还想保谁?
见他问来问去的也不嫌烦,阮昔的怒气逐渐上来,随口敷衍道:“七王爷如此仗义,若欺负小人的是陛下,您也可为小人出头么?”
殷博明身形一顿,略落后阮昔半步,没过多一会儿,却又追了上来。
“阮喜,你可是在御前当差不开心了?”
“小人不敢,只是觉得疲累,想告老还乡。”
殷博明沉吟片刻,就在阮昔以为他要讪白白离开时,忽然再次开口:“阮昔此言,可真?”
“自然。”
“那,不如本王爷找机会,将你调离陛下身边,如何?”
阮昔停下脚步,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调职?调到哪里去?重回监栏院当无品的洒扫太监吗?”
殷博明被她这话逗笑了,忙摇摇手指:“怎会?喜公公如此人才,做那等低贱的事,岂不是屈才了?不如来本王府中,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今天略短小顶锅盖
明天还是6000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