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曾移开目光。
阮昔下意识朝他招招手,步伐也变快许多,最后甚至还小跑起来。
她搞不懂自己为何会忽然觉得欢喜,只想回应那个静静注视自己的人。
当她费力挤开众人时,殷承景却再次抬头观赏烟花,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陛下!”
“嗯?”
“听石春说殿外玉兰开的好,小人便特意跑过去,给陛下折几枝回来!”
阮昔从身后拿出两根缀着星星花苞的枝桠,献宝似的递到殷承景眼前。
嗐,消失这么久,总得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啊。
殷承景垂下眼睑:“擅毁宫中兰树,该当何罪?”
阮昔心中一虚,忙将枝桠缩回:“小人是捡的!”
“那你方才便是欺君。”
阮昔:这狗皇帝怎么还说话两头堵!
可恶,早知道就不过来了!
瞧着她委屈皱起的小脸,殷承景无声笑了笑,抬手在她微蹙的眉间轻点。
“赏天吧。”
冰凉的触感转瞬即逝,阮昔听着他平和的语气,怎样都没法将眼前的这个人,与书中的暴君联系在一起。
没了后顾之忧,阮昔的心情也跟着轻松起来,有心情好好欣赏总炮师耗费十年的心血。
放完花卉的样式后,便是各种各样的配饰。
有钗环、耳饰,甚至是扳指,大家都能依靠模糊的外形辨认出来。
在有限的条件下,能做出这种程度的烟花已经算是奇迹了。
如果不是身在皇宫,阮昔还真想见见总炮师口中那精妙绝伦的白鹤。
可惜呀,今夜注定没有白色烟花看了。
“砰!”
又是三道炮响,发射出来的势猛劲足,带着破空的划音,直穿云霄。
阮昔呼吸一窒,眼睁睁的看着那三道白光在空中炸开,变成飘渺的白色水母后,游散进云层中。
“白的这怎么可能?”
阮昔后退两步,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瞧你这没见识的样儿,那东西在海中生长,多的是白的。”旁边的周福海甩甩拂尘。
“可,花炮阵里已经没有白色的了,我亲眼确认过的,怎么还会”
阮昔话还未说完,便又被周福海鄙夷打断:“你呀你,脑子怎么一根筋,谁告诉你和天上的花炮非得是同一种色?”
“据说有的特殊药面,平常是黑灰的,毫不起眼,可放在天上就会变成漂亮的白色,这正是花炮司大师傅的拿手绝技呀!”
石春也听了几耳朵,忍不住跟着解释道。
阮昔两眼一黑,忽然想起总炮师那老顽固晕倒的样子,似乎有些做作。
那老头!
该不会故意演戏哄她是个外行人,为的就是保留下来那几发珍贵的白鹤吧!
“嘿嘿,看!那红牛还真让他们做出来了!不知道接下来还有什么!”
石春兴奋得很,每个人都只顾着望天,没谁注意到阮昔惨白的小脸。
方才她在花炮阵确认过,动物组是压轴登场的,时间约为一刻钟。
从这里到花炮阵,根本就跑不到。
像是知道烟花大会马上要结束了,周围人的热情空前高涨,全都热烈争论着天上的景象到底是什么,简直比集市还要吵闹。
殷承景难得也对此种花炮生出兴趣,正待好好观赏,袖袍却被谁轻轻扯了两下。
回头一看,原来是阮昔。
“陛、陛下,夜间凉,在外面站久了容易生病,不如别看了,先行回去吧。”
殷承景收回目光:“你若畏寒,就先行回殿中去。”
“陛下,总看花炮有什么意思,不如小人给您表演几个后空翻如何?”
“猴戏无趣。”
“陛下,那跳舞呢?小人舞姿还不错”
“够了!你到底想做什么?”
兴致屡被打断,殷承景难得对她动气,怒目而视时,五道白光恰好射向天空。
眼见狗皇帝听见声音又要回头看,阮昔急了,充满怒气地吼声中,甚至还带上了丝哭腔。
“小人不甘心!!陛下为何眼中只有花炮,没有小人!!!”
这一嗓子音量大得惊人。
不仅成功盖过了礼炮,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五条无爪白龙乍现空中,带着无限的恶意盘桓须臾后,消散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阮昔:再见了妈妈今晚我就要逃离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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