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承景招招手。
阮昔看不透他安的什么心,狐疑着又往前挪了几步,循着他的意思,微微俯下身子。
当纤长的手指划过脸颊时,阮昔着实惊了,猛然直起身子,后退了好几步。
殷承景眸色低沉,不悦之色愈浓。
实在受不了这压迫的注视,阮昔在对方无言的警告下,只得再次将头低下。
狗皇帝不是人!
随随便便摸小姑娘的脸蛋,还不准人家躲!
许是离得近了些,阮昔只顾低头,目光不自觉的往他身上看了眼,发现他的寝袍系得松了些。
丝滑的金色绸料微微敞开,露.出大片健.硕的胸.肌……
阮昔忽然觉得喉咙有点干,被他手指触碰到肌.肤也跟着滚.烫起来。
仗色行凶。
她心中不知怎么,忽然冒出这四个字,越想越觉得贴切,不由得百感纠结。
还好,殷承景这种异常的举动并未持续多久,便松开了手。
就在阮昔以为到此结束时,他得目光竟然又往下滑,直至盯在了她的细腰上,眉梢微挑。
阮昔彻底抓狂:狗男人!你别太过份了啊!长得再帅也不行,我是不会轻易屈服于美色的!
“收获不少?”殷承景悠悠问道。
阮昔大脑空白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方才收的那些银子,全都塞进腰带里了。
数量那么多,如今那里鼓鼓囊囊的,简直不要太明显!
都怪外面夜色太黑,让她飘飘然的以为没人会留意到,结果在这满屋的烛光中漏了馅。
不妙啊不妙,狗皇帝为了剥削她的劳动时间,连她摸鱼用的软垫都藏起来了。
如今看出她得了外快,还不直接没收?!
殷承景将阮昔脸上纠结的表情尽收眼底,仿佛在瞧一个私藏糖果的顽童,嘴角忍不住又上扬几分。
“乖乖藏好,可莫让贼人摸了去。”
阮昔捂住腰带:你就是贼人!
不行,得赶快换个话题,让狗皇帝别老惦记她的小钱钱。
“陛下,事情已经办的差不多了,不出意外的话,明日便可见分晓。”
阮昔拱手一本正经禀道。
原以为殷承景会顺势多问问,谁知他只懒洋洋“嗯”了声,半晌后,回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长了教训,日后就别乱跑。”
阮昔眨眨眼,他是在提德妃的那件事?
“有陛下在,小人不怕。”
殷承景显然对这句马屁很受用,袖袍挥了挥,指示她去龙榻后看看。
当阮昔犹豫着拽出一套被褥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熄灯。”
殷承景合目,不再睬她。
阮昔有些不知所措,见他已经睡下,又不敢多问,只得依言吹灭烛火,又轻轻放下床帐。
那套被褥做工不甚精湛,看上去和寻常下人屋中的并无差别。
难道,真是狗皇帝给自己准备的?
阮昔心中有很多小问号,小心翼翼铺好躺下后,精神始终紧绷着,以防殷承景又出什么幺蛾子。
可听着他均匀沉稳的呼吸声,她强撑着的眼皮也慢慢放下了。
被窝里面好暖。
真看不透殷承景这个狗……
罢了,今夜就勉强算他当回人吧。
奔波劳累了这些天,阮昔难得舒舒服服睡了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