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母面黑,怒气上涌。
“且鉴此宝,有何神异?”池太阿却未在意母亲面色,挪移宝鉴至母身前。
“说人话!”池母怒道。
“你用这个照照,看看跟你用玻璃镜子照着,有什么不同!”池太阿讪笑道。
“有什么不同?”池母望鉴中本相,微一蹙眉,“没甚么不同呀,就是感觉轻松了些!”
“哼哼!”池太阿面现得色,“你还是太迟钝,不知其妙用!”
“装神弄鬼!”池母瞪他眼,径返屋去。
翌日,凌晨,东天微光。
鬼市需个早字,便有那行中人,夜半既至,太阿却非行中人,借之卖个宝,却不赶那早。
自柜中取了道袍,穿戴齐整,持了那宝鉴,径出门去。
及至鬼市,却见熙攘,太阿衣朱红道袍,实是个极惹眼的,诸人频频瞩目,却未敢如那路人般当个稀罕,只管当个法师看了,心下兀自生个敬畏心。
怀揽宝鉴,寻个无人处,翻了手机寻那玄净居士。
“我到了,穿红道袍的便是,你在哪儿?”池太阿。
“看到你了,我去找你!”玄净居士。
须臾,却见个国风中年上前。
“兄弟,我就是玄净居士!”国风中年上前拱手。
“太阿!”池太阿拱手回礼。
礼罢。
“太阿兄弟,你说的铜镜,就是这个?”那宝鉴极大,便以广袖亦藏不得,玄净居士观之,神色愈见玩味,“这不是个新的么?”
“你可以看一看,喜欢就要,不喜欢就算了!”池太阿宝鉴置地。
“行家!”玄净居士点头,弯腰取了,把玩摩挲,“看着是个好东西,可实际上就是个新的,还有些蛰手,你也别八十万了,五千,别让你白来一趟!”
“八十万,不讲价!”池太阿道。
“那就抱歉了兄弟,我冤大头呀?花八十万买个新镜子!”玄净居士摇头,放归宝鉴,转身便走。
太阿亦不心急,盘膝而坐,静待宝主。
日上三竿,恰有缕光射来,以鉴折之,却似闻听个霹雳声般。
“嗯?”却有个老者受惊,讶异之间,驻足察之,却见宝鉴折光,心下生奇,“小兄弟,你这个镜子不是凡品呀,什么价位?”
近前观瞧,却见神异,心下更见惊奇。
“一百六十万!”池太阿亦不与他多言,只管报价。
“太贵太贵!”老者亦是个老江湖,连连摇头,“能不能便宜些?十万八万,我就要了!”
“货卖有缘人,一百六十万,不讲价!”池太阿道。
“我再转转!”老者言罢,四下闲游,却亦心不在焉,心头惶惶,皆是那宝鉴映照。
太阿亦未多言,静待宝主。
“兄弟,怎么样?”却是那玄净居士复至,“给个实诚价!”
“三百二十万!”池太阿道。
“兄弟,这就不对了吧?刚才还八十万,怎么一转眼就成了三百二十万了?有你这么做生意的么?”玄净居士蹙眉,心生不悦。
“我不是做生意的!八十万是第一口价,刚才有个老爷子问价,我要价一百六十万,下次再要价,还要翻一番!”池太阿道。
“兄弟,我可是为了你才过来的,你这不是坑我么?”玄净居士道。
“八十万,你没要!”池太阿道。
“五十万,五十万我要了!”玄净居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