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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

姚小珂一边天花乱坠的想着,一边等着宜信会计事务所的面试通知。  说实话,这家事务所的工作效率太低,简历都投了有半个月了,还没有面试通知。姚小珂都开始怀疑,是她的问题,还是这家事务所的问题了。  本以为,在斗志昂扬的宣布独立之后,自己会和其他人一样,过着朝九晚五的上班族生活。没想到啊没想到,她的生活方式跟在家一样,吃饭睡觉趴着网上。  李瑞琪说这些天他要赶着写毕业论文,不能常常上网陪她聊天了。而姚小珂立志要做一个贤妻良母型的贤内助,男朋友的学业她当然百分百的支持。男友不上网,小珂电话也打的少,怕耽误了他的学习,影响了自己的志向。  于是乎,姚小珂只能一遍遍盯着邮箱,等着宜信的面试通知。在等待的过程中,她也给其他公司投了简历,也出去面试过两次,面试官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回去等通知。  等通知就等通知,反正只是先试试水,宜信才是首选。  终于,在简历投进去快满月的时候,接到了宜信事务所的面试短信。星期三下午两点去面试,吆呼......星期四李瑞琪回国,这算不算双喜临门呢。  姚小珂立马给妈妈打电话报喜,宣告自己取得的阶段性的胜利。  晚上,堂妹姚小玥找她聊天。她这个周末回家,约堂姐陪她去南庙上香。  姚小珂回她:“怎么突然迷信了?是求男友?还是求子?”  姚小玥: “求子之前肯定要先找到孩儿他爹吧。先后顺序不能乱。”  姚小珂笑她:“这么急呀。你不会想在毕业典礼时顺便办婚礼吧?”  堂妹厚颜:“这样才热闹。”  小珂没有在跟她闲话,直接告诉堂妹,“你老姐人在C市呢,不能陪你进香磕头了。”姚小珂把来C市的目的说给了她听,得到堂妹一阵欢呼鼓掌。  “老姐,你终于主动出击了。”  堂妹知道姚小珂跟李瑞琪的关系,就是不太赞成异地恋。用她的话说就是,相思苦,易出轨。  呸!呸!呸!姚小珂和李瑞琪的感情比金坚,比海深,他们俩谁也不会负谁。  姚小珂就是这么相信李瑞琪,也相信自己。现在怎样,五年的时间并没有把他俩分开,反而更珍惜对方了呢。  时间能产生最远的距离,也能距离产生美。  周三下午,两点。  小珂拿着简历走进大厅,映入眼帘的是一番混乱的景象。三三两两的人聚在一起,休闲区的沙发上已经坐满了人,还有的站在角落里,在小声的说着什么。  ......都是来面试的吗?姚小珂自问到。一共招聘五个员工,来应聘的有五十人之多,怎么还有这么多跟她一样的闲人啊。小珂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不是她没有信心,实在是现实有点残酷,直接摧毁她的自信。  虽然毕业于名校,可没有工作经验。现在公司招人,不都是明码标价写着,要求有工作经验,或者工作经验两年。这分明就是歧视和偏见,谁还没有个第一次,招聘单位问她要工作经验,她倒想问问,你的第一份工作哪来的?你不给人家工作的机会,人家哪来的工作经验?  唔......某姚边想边在应聘的试卷里,在工作经历一栏中,挥毫泼墨的写下了这些话。试卷被人收走,她找了个不那么拥挤的空地,盘腿而坐。一边等待着叫号,一边用手机给李瑞琪发短信,这个时候,他应该在机场等机。  姚小珂告诉他:  瑞琪,我在等着过堂。  他很快给姚小珂回了信息,出国五年,他已经不了解中国博大精深的语言了,包括中国语言的一词多义:  过堂?你在和谁打官司???  还打出三个问号,姚小珂嗤的一声笑了,她还击鼓鸣冤,在衙门里跪着青天大老爷呢。等他回来,非要给他恶补中国文化。古人都认为月是故乡明,他竟然敢脱离博大精深的中国文化。  经过漫长的等待,还是没有叫到她。小珂起身伸伸懒腰,把包让另一个女孩帮忙拿着,自己来到洗手间用冷水清醒一下脑子。免得因为等待而搁浅了脑细胞。  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趁机在公司游荡了一圈,这里的人似乎都很忙。一格一格的小单间,摆放着一排排的文件夹,一摞摞的资料。电话铃声,敲键盘的声音不绝于耳。  简直可以用分秒必争来形容。  姚小珂也去过爸爸公司,张秘书的皮鞋落地的声音频率是没办法计算的,本以为他们是最忙的了,在这儿才知道什么是小巫见大巫,一家更比一家忙啊。  这个时候小珂才发现,之前虚度了多少光阴,跟人家一比,......简直太浪费生命了。  一种愧疚感油然而升。  正当她悔不当初的时候,一个漂亮的女生走进,准确的说,美女只是和她擦肩而过,顺手就把一个文件夹往姚小珂怀里一塞,甜美的声音从背后飘进耳朵里,“请把这份文件送到苏总办公室,跑步上去,苏总在等着用。”  不用说,美女把她当成自己人了,还没参加面试,就派给她这么重要的任务,给领导送文件。事是大事,人也是大牌。小珂登录过宜信的官网,知道这位苏总身兼所长和总审计师,身在所里的核心部门,地位相当重要,这身份自然不敢怠慢。  只是有点低血糖,可不是因为给所长送东西,关键的是,得跑步上去。因为坐电梯需要等,而跑步只需要迈开两条腿就够了,说跑就跑,节能健康。  时间就像是海绵里的水,只要是挤,总是有的。鲁迅先生这句话说的多么柔和,像海绵一样柔软。可实行起来却这么动感十足。  那个美丽的背影停了下来,优雅的回头对姚小珂说,“愣在那里干嘛,还不快去。十五楼。”  没等拒绝,美女的身影在转角处就消失了。姚小珂只好按照她的吩咐,跑步到了十五楼。面试地点在十二楼,某姚气喘吁吁的跑了三层楼,可怜了这一身的五花肉。  气儿还没喘匀呼呢,所长先生就撂下一句话,“怎么这么慢,坐电梯上来的?”声音平平淡淡的,一点也没有起伏感。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在看着手里的资料,估计没有听到姚小珂的喘气儿的声音。  都这么忙了,还关心她乘什么交通工具。  姚小珂也不再担心会打扰他,也不再故意屏住呼吸,她此起彼伏的呼吸声说明了一切。他抬头看了她一眼,黑白分明的眸子在小珂脸上一扫而过,看不出什么情绪,最后这位所长先生什么都没有说,继续他的工作。  小珂把那份文件放在他旁边,“苏总,这个是您要的文件,放这里了。”他在一份文件上签着字,没有说话。小珂又等了一会,估计是太忙碌了,没有多余的精力理会她。  唔......电视上演的霸道总裁跟他很像,果然如戏的人生很贴近生活。  刚走到门口了,忙碌的苏总终于给回了话,“回来,”他用眼神示意姚小珂说,“把这些资料都分类归档,这些拿去复印,好了送到会议室。”  姚小珂张大了嘴巴,愣在那里。她还没有面试呢,这算是破格录取了吗?  见她不说话,他抬头,“有问题吗?”说话间,他人已经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有......问题有什么用,你又没空听。  她还要去面试的好不好,还没有通过面试,你们就这么使唤人,虽然是免费的,也不能这样吧。资本家果然都是狠角色,最大限度的压榨劳动者的剩余劳动力。  现在,她是友情客串,随时都可以撤。不管了,先去面试再说,大不了面试完了再折回来。  还没等她走出这间屋子,电话又响了,接还是不接......犹豫了半分钟,他可是自己未来的上司,确定要选择这个时候得罪他吗?摇摇头,反正将来也是给他卖命,不差这一次。就是不知道这算不算工作经验?  “把刚才那份文件拿到会议室来。”  电话挂断。  哪一份啊?能不能分给她一句台词呢,虽然你是主演,打酱油的人也有自己的话语权啊,这又不是提前排练好的,又没有台本,怎么和你对戏啊。  在宽大的办公桌上扒了一会,找到刚才那份文件,负责人的签名—苏宜年。  苏宜年......名字还不错。  拿着文件一路打听着敲开了会议室的门。苏宜年正和人谈论着什么,他接过文件时看了姚小珂一眼,继续和人交谈。  出了会议室,小珂又一路小跑着来到面试的地方,这里已经是人去屋空。面试这么快就结束了,那她岂不是白忙活了,姚小珂泄气的坐在沙发上,脑子里出现一串省略号。  她在心里呐喊,世界上最远的距离,就是自己被人使唤了半天,人家却不知道姚小珂是谁。  出师未捷,就偃旗息鼓了。  这要是传出去,还怎么混呐。再说了,这可是离李瑞琪最近的距离,她背井离乡的来到这里,容易吗,不能就这么算了。她要维权,苏宜年耽误了她的面试,他要负全责。  重新返回办公室,他还没有回来,姚小珂干坐了一会,又不小心瞄到领导交给的工作。就在心里打起了小算盘,虽然没有赶上面试,原因在于他。如果她有大人不记小人过胸襟,还能继续完成他吩咐的工作,说不定,那个苏什么年的一感动,就真的把她破格录取了也不一定。  哎......可见她乐于助人的精神是与生俱来的。  先按照他的吩咐把工作完成,堵住他的嘴,让他不好意思拒绝。把那些业务资料归档后,姚小珂又拿着复印好的文件来到了会议室。苏宜年和那个王董已经谈完了,正在门口握手告别。客人走后,苏总见她杉杉来迟,淡淡地看了这个微微笑的女孩一眼,“你跟我来。”  姚小珂看了看手里的文件,又看着苏宜年的背影,刚才还那么热情,转脸的一瞬间,整个人都冷却了。真不知道这位苏先生是什么材质造成的,能迅速冷却零下500度。  外表看上去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原来是人不可貌相这句话,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的。  来到办公室,他正不经意的翻着姚小珂刚才整理的资料,两条眉毛拧成了麻花。看着他七十二变的表情,在心里嘀咕,干嘛干嘛?像是被蜜蜂蛰了似的。  “苏总,这是刚才你要的资料。”姚小珂把手里的文件放在他的办公桌上。  他这才抬头看了她一眼,他嘴角微扬,面上有似有若无的笑。有那么一秒中,小珂深深的觉得眼前这人好帅。苏宜年指指那摞材料,一声令下,“重新整理。”  若不是他最后的话,小珂几乎会神经错乱的以为他在看她。  唔......小珂脸不自觉的红了。  一万个问号在脑子里闪过,什么情况?......情况?  咳咳,他不是沉迷于自己的美貌,而是对她工作不满意,不然的话,声音不会这么冷清。  ......还让她重新整理  姚小珂沉默的整理了一会,心里又偷偷嘀咕。  虽然呢,他耽误了自己参加面试,如果能力达不到要求,估计这个铁面苏总也不会因为愧疚留下她吧。  哎,小珂心里懊悔,一年多没有接触过财务方面的知识,都已经毫不保留的还给老师了。  话不多说,低头默默的干活。  一边整理似懂非懂的资料,一边想着说辞,到底要怎么说才能更具有说服力,让苏宜年屏弃她的不足。看在她这么任劳任怨的份上,手下留情呢。  要不就实话实话,走温情路线,用自己的爱情故事打动他。姚小珂抬头看着埋头工作的人,觉得他还是不说话比较好,认真工作的样子才更像谦谦君子。  小珂正对他总结评价,正低头垂眸的苏宜年突然抬起头,目光与她相接,黝黑深邃的眼眸,发出耐人寻味的信号。  “整理好了?”怀疑的语气。  小珂摇摇头,放下手里的资料,站起来想对他说明原因,“苏总,我有事情需要向你说明一下。”  在说明原因之前,她需要确定上司有没有时间来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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