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风回来回话的时候,已经是三更时分,夜深朦胧中,段无涯先起身披了件衣裳,静悄悄的合上了门,最后一眼望着在床上熟睡的灵仙。
他招了招手,便将若风带到了书房。
若风拱手说道“奴才按照殿下和王妃所说,确是锁定了一名嫌犯,只是那嫌犯竟然早有计划逃走,和衙门打了招呼说是出城寻亲,如今已经被属下抓了回来,关在狱里。”
若风办事,段无涯一向放心,“他身上可有一百两银子。”
若风回道“有。袋子上还刻了官印。”
“明日让衙门去审。”
“可是据说此人在狱中连连喊冤。”
“哦?”段无涯抬眸,”他有什么冤情?”
“那仵行人说这袋子钱是他隔日准备送去给说书的,可没成想这人竟然死了,他心里害怕便随便写了检视公文。”
段无涯轻勾起嘴角,“既然如此,明日让那丫头去审审吧。”
若风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眼神始终躲避着和段无涯的交汇。
“你有什么话今夜最好说完,明日我可没空去听。”段无涯说道,这已经是给若风下的最后通牒,如果现在不说从今往后便要做个哑巴。
若风对自己的主子也算是十分了解,段无涯是个温和的人,对身边一切的人都极好,便是这样的性格才招来了如此为他卖命的若风。
两个人相识之久,早已经变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若风见段无涯如此说来,今晚不说便也出不去这个屋,索性说道“殿下不怀疑王妃了吗?”
“怀疑她什么?”段无涯轻描淡写的说道。
若风蒙了,难道之前不是他让探子去查王妃的行踪的,不是他自己每日汇报吗,这已经隔了数日没有答复他竟然毫无在意。
“你是想说她刻意接近,在本王面前演了一出出的戏然后赢得本王的信任吗。”
若风有过这样怀疑,尤其看她和各种来路的人都有接触后更加不知道她是敌是友,可是瞧着她每日对着段无涯上心的样子又觉得自己想得太多。
“你想得太多了。”段无涯说道。
若风一惊,半张着嘴说道“殿下怎么知道奴才想说什么。”
段无涯一笑,若风的秉性脾气是当初他选的三十个人里最好的,那时候若风还是一张白纸,段无涯说什么他就做什么,可以说今天的若风是段无涯一手带出来的。
他在想什么,他能想什么,段无涯岂会不知道。
若风摸了摸头说道“那。。。。那之后还要监视者王妃吗。”
“继续监视。”段无涯说道。太没看着百思不得其解的若风,终于肯松口提点到“仔细些,她可不是什么西域来的乡巴佬。”
漆黑的夜渐渐泛白,若风离开了书房仅留下了段无涯一人。
此时的书房里烛火微光下,段无涯从袖中掏出了从房内带出来的永定侯传。
这是他师傅生平的故事,纵使长大以后便没有和他纵马肆意,而是四处办案缉凶,但他始终是个有情有义的人。
想当初,莫烈因判勾结外贼、杀人灭口而入狱,他是一万个不相信,可抵不过人心叵测,不过三日仵作便亲验证明了莫烈的行为,当日他便当街斩首,一夜之间,满门抄斩。
不仅他恨,段无雪也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