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是清润华光的明月慢慢透出诡异的红,接着一个黑点从满月中央出现,像漩涡一样慢慢吞噬了整个月亮。
没等夙云把这个神奇的现象看完,她就忽然失去了意识。
当夙云慢慢清醒时,她感觉有人用三根手指压上了她的动脉,像是用中医的方式在给她号脉,不一会,压在她脉上的手离开了,她的手也被人塞回了被子里。
隔着半透明的红纱帐,她看到了昏暗的屋内幢幢人影,空气中弥漫着十分馥郁的香气,不像是香水或者空气清新剂的味道,倒有一丝烟火的气息,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她家,只是不知这是哪,想着,她伸手撩开了纱帐,声音沙哑地开口道:“请问这是哪?”
她的忽然出声像是打破了屋里古怪而压抑的氛围,也打断了别人的话。
没了纱帐的阻碍,素云这才将屋里的情况大致的看了一下。
虽然屋里亮着点灯,但在四个角落也都点了一个高脚灯笼,随处可见的还有“囍”字,这大概是个婚房吧,夙云想。
床前站着一个身形高大伟岸的男人,像是民国剧里剑眉星目的男主角,邪魅英俊,让人一见倾心的那种,蜡烛的光透过灯笼打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温暖的色彩,但他脸上的表情却是冰冷无比,看着夙云的眼神恨不得要将她剥皮抽骨。
“怎么会是你?宋玉她人呢?”
“好啊,原来这都是你们联合起来设计的骗局?”
见到这个眼神,夙云脑海中忽然浮现出这两句惊讶且暴躁的话语,仿佛不久前就有人在她耳边这样咆哮。
“闻爷,夫人已怀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但气血不足有小产迹象,头三个月是关键,不能受凉受累更不能像今天晚上这样受到大惊吓,需要好好休养着,我开几副药先吃着,每三日过来号一次脉。”
就在夙云与那个不认识的男人大眼瞪小眼的时候,一个穿着皂色长袍面容清瘦的男人拿着一张药单走了过来。
“辛苦李大夫了,闻福,送一下李大夫。”那位被人称为闻爷的男子虽然口里说的是感谢,但表情依旧是淡淡,反倒是李大夫有些受宠若惊,忙称不敢劳烦,不等闻福来送,自己就出去了。
夙云再次确定这不仅不是她的家,就连屋里的装饰都陌生的可怕,在二十一世纪高速发展的时代,居然还有人过的如此古色古香且精致奢侈,像是旧时封建乡绅地主一般,豢养着丫鬟仆人。
“你有什么想要坦白的?”男人走近几步,夙云这下更觉得他气势逼人,不禁有些害怕地从床上坐起来,傻傻的开口,“要坦白什么?”
“坦白什么?问得好,不如先从你一个多月前怎么代替宋玉上的花轿进了我闻家,上了我闻璟的床。”闻璟见事到临头她还装出这副柔弱不堪的无辜样子,大掌毫不怜惜地擒住夙云的下巴,心中不屑,动作自然也说不上什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