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
胡烈的中军还未赶到,蜀汉骑军分成三队,左右两翼马、关两部顺着魏军的边缘切入,很快就将魏军尚未成形的圆阵冲的四散,中间一块,赵广亲率四百骑如一把利剑直插魏军将校旌旗位置。
斩将夺旗。
今天,赵广的目的只有一个。
敌众我寡,久战下去,无有胜算,只有用骑军的这一撞之力,将魏军的指挥打乱打散,将魏军的重要将领分头斩杀,才有可能赢得胜利。
一个时辰内,赵广在魏营中七进七出,斩杀魏军裨将军六名,军侯十人,队率以下不计。
胯下乌云踏雪驹浑身浴血,已然分辩不出是受伤还是敌人的鲜血,赵广身上的金锁细鳞甲的袍带断裂,红色大氅更是早就不知去向,唯有手中龙胆亮银枪依旧神出鬼没,不断的收取着敌军将校的性命。
“太倒霉了,前不久咱还是蜀军,结果却被魏军打的大败,怎么转身穿了魏军的甲衣,又轮到蜀军牛逼起来了。”一名投降不久的前蜀军裨将面露痛苦之色,后背处被青釭剑划开一道深及见骨的伤口,一时血流如注。
“弓箭手,射住阵形!步卒列阵,督战队,凡后退者,立斩!”来自魏军中军的命令终于下达,让混乱的魏军各部开始顺畅起来。
“鹞鸱,你率一部骑兵在后尾追,记住,只斩杀掉队敌骑,不得冒进。”在父亲胡烈面前,胡渊也不敢放肆,立即领令而去。
胡烈率亲卫登上高处箭楼观望,诸路魏军将旗连续挥动,各部将校在有序的指挥下,开始对侵入阵中的蜀汉骑兵进行分割包围。
胡烈统御军队的能力相当出色,又有在幽州与乌桓人的游骑作战的经验,对付骑兵的突袭,胡烈成竹在胸。
魏军军阵变化,层层围堵,步步设防,后面胡渊又时不时袭扰,赵广撕杀一刻后,长长的呼出一口血腥浊气,终于察觉出了不对劲。
方才,他与胡渊连续的对拼了十来下,虽然将这年轻敌将杀退,但与胡渊这个生力军相比,赵广毕竟有些疲惫,力气也消耗了七、八,还未待喘息又碰上一队魏军步卒冲了过来。
战场形势开始逆转,数量上占据了优势的魏军设下层层的拦截网,将蜀骑的速度硬生生的给挡了下来。
车轮战!
无耻的魏虏!
“懦夫!”赵广啐了一口血沫,勒过马缰,再眺望了一眼暮色中的成都城垣,那里隐隐卓卓,象是有人影在走动,但却自始至终没有一支军队出现呼应。
城中的蜀汉官员观战半日,连反应都没有,让赵广甚是失望之极。这样一个烂到骨子里的朝廷,真不值得让将士们牺牲生命。
“将军,我们被包围了!”
“快快~快,冲出去。”
日暮时分,赵广呼啸一声,即招呼左右马承、关彝合兵一处,趁着夜色突围。
西海马的耐力和速度优势,在撤退时显露无疑,胡渊虽然想拖住赵广一阵,但却根本跟不上蜀骑的速度。
待赵广率众骑卒脱离战场,在郫县一带停留清点人数时,八百骑卒还有三百十二骑追随,其余将卒均勇敢的战死在成都城下。
为了拯救蜀汉,兵力尚微、底子尚薄的赵广已竭尽了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