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不一定,说不定是宫里辣个老男人暗中派人调查了。
李伸从容答道:“据外大父说,赵家祖上似乎也是北周权贵,周隋更替时,赵家祖上不支持杨氏,于是潜逃到终南山下,开始渐渐末落,究竟如何,已经不能考了。”
以现在的能力,普通人想考祖上,又没有完整的谱牒,顶多只能考五六代、六七代人罢了。
不但赵家,或如李唐皇室。
他们想攀陇西李家,说我们也是西凉太祖李暠的后人,因此也属于陇西李氏。
陇西李家根本不承认,攀了好几代,李唐皇室无奈,你们陇西李家不承认,我们去攀赵郡李氏吧,又说我们是赵郡李氏一脉。
赵郡李家一听恼了,陇西李家不认你们,难道我们赵郡李家低人一等,同样没有承认。
其原因就是李唐皇室祖上没有完整的谱牒,只好强行拉关系。
如果赵家祖上是北周的一个权贵,那真说不定会留下一些“传家宝”。
至少市面上根本没有这种“宝镜”卖,也没有美味居里那些晶莹剔透的玻璃杯。
这也是李伸和赵家以及他母亲约定好的说法。
反正不是李伸造出来的。
“我说服了廖府使,去了舅父家,又在我劝说下,他们卖掉两枚稍小的宝镜,用它们开了美味居。我确实出了许多主意,但不能说美味居是我的。”
“妾身也去了一趟美味居。”
“啊?店里为何不知道?”
“妾身是悄悄去的,同行的还有我的大姐、三姐、八姐。”
大姐三姐八姐就是杨玉环的三个亲姐姐。
杨玉环的高祖是隋朝戴国公杨汪,曾祖父是沂州刺史杨令本,祖父是杨志谦,生父是杨玄琰,另外还有二叔杨玄珪,小叔杨玄璬。
开元十七年,杨玄琰因罪下狱,卒于狱中。但他家里除了妻子外,还有好几个孩子,如果不是杨玄璬抱到洛阳抚养,杨玉环未来就不大好说了,至少不会接受很好的教育,杨玉环母亲少养一个孩子,也会轻松不少。
杨玄琰有四女一子,子英年早逝,还有四女,其余三女就是未来的韩国夫人,虢国夫人,秦国夫人,眼下还没有赐封号。
如果按照古代的过继制度呢,杨玉环三个姐姐则成了从姐,堂姐。
杨玉环说大姐三姐八姐,从杨志谦这一脉排的。从祖辈排也是唐宋的风俗,或如杨延昭杨六郎,他实际上是杨业的长子,但从杨延昭祖辈那些族人排下来,就变成了老六。非要坚持只从父辈排,如李隆基,不顾李显等几个孩子的长幼,我是李旦第三个孩子,所以是三郎,也不会有人与他抬扛。
至于杨国忠,他父亲是不叫杨玄琰,而是叫杨珣,高祖到是杨汪,与杨玉环勉强是五代内的族人,只能算是族兄,不能算是从兄。
杨玉环私自出宫,换成古板的大臣,一定会大喝,你还在祈福呢,岂可私自出宫?
李伸根本不会在乎,所谓的祈福,在他心里更是一个笑话。
“人不轻狂枉少年,真人在太真观静极思动,偶尔外出,我能意会,然真人外面,须小心安全哪,长安人多,鱼龙混杂,更不泛喜欢好事斗勇赌狠的游侠少年。”
“妾身带了两名侍卫,那些诗为何长短不一?还有它们的名字也古怪。”
“那不能叫诗,而是叫词。名字乃是词牌,或叫曲牌,然后按照曲牌的曲调去填词,韵律可以稍不同,但曲调、平仄和字数必须相同。”
所以在北宋时,周邦彦的词远比苏东坡的词名声大,人家是填的词“标准”。
而且现在已经有了一些雏形,比如韦坚献上的得宝歌,如果曲调保留下来,有人按照它的曲调字数平仄去填词,再让人传唱,得宝歌就会成为词牌。
实际上北宋许多词牌都来自晚唐教坊曲,或如《浣溪沙》,早先就是唐朝教坊的一个曲调,又叫《小庭花》、《减字浣溪沙》、《东风寒》、《和清风》。
唐朝末年,词人韩偓按照这个曲调填了一首词:宿醉离愁慢髻鬟,六铢衣薄惹轻寒,慵红闷翠掩青鸾。
罗袜况兼金菡萏,雪肌仍是玉琅玕,骨香腰细更沈檀。
后人皆仿之,于是出现了许多《浣溪沙》。
不过因为它们还未出来,就是出来了,李伸对教坊也不清楚,所以也说不清楚。
“它们是你写的吧?”
“咦,真人为何产生这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