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时是在第二轮被筛选下来的,不知道第三轮的人会被带去哪,但是当初她被带到山本家族的时候,所有人都听说了,这次家主在轮回宴上,带回来了一个女孩。是山本家第二个从轮回宴出来的人。
“轮回宴,就是所谓的第三次筛选后的最后拍卖,选择他们的人,是那些我们无法想象的大人物。我不曾见过,但是我曾经问过一个经历过的人,他说那些人脸上都会带着面具,但是从身穿打扮来看,都是一些有钱有势力的人,当初的他们连抬头都不敢,只有被选择的份。
“那时候,我们还在疑惑,家主就召集了我们所有人,指着她说,如果在一年后,有人有能力杀死她,就可以成为山本家暗卫的老大!”
“第一眼,我就整个人愣在了原地,当时所有人都有同一个感受:这个女孩,很强!其实,那时候的她骨瘦如柴,全身都乱糟糟的,我们当中任何一个人,只要轻轻用手臂推她一下,她就会倒下去。但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也没有一个人打算上前……”
“因为,哪怕刚才从轮回宴出来,她的那双眼睛,始终无畏无惧,耀眼地就像夜晚的月亮一样!”
“我们大多都是从同一个地方出来的人,怎么会不明白。当初哪怕他只是从第二次筛选出来的人,也是在山本家将近有好几个月,如同失去灵魂的孤魂野鬼一般,我那个从轮回宴出来的朋友,当初除了每日机械的训练,他在床上像疯子一样发呆了一年之久。”
“所以,在看到她的时候,我们有着近乎本能的敬畏以及……亲近。”
“在那里,作为暗卫,我们都是没有名字的,有的只有前后进队的顺序,以春夏秋冬对应梅兰竹菊,四个姓轮流使用,我是竹十五,她是梅十三,她到的时候,真是国最冷的月份。”
“家主第一次对一个人如此感兴趣,他不给予她任何东西,也不允许我们给他帮助,所有的生存条件,都需要她自己去创造。她没有喝的,就只能偷偷到院子的池子里喝冰水,被发现了就又是一阵挨打,没有办法就只能去吃地上的冰水没有吃的,就去偷,偷不到就去山后挖竹笋,没有火煮就只能生吃,我甚至看到过她跑去马厩,裹着那里的茅草睡觉……”
“那样的日子,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坚持下去的。我们很是不忍心,哪怕家主再不愿意,我们也会偷偷给她一些东西,没有办法给衣服,就只能给一些暖宝宝,没有办法给床,我们就偷偷在马厩草堆里放一些棉花……”
“但是,她都拒绝了!她全数都还给了我们。她不想连累我们,一旦被人发现,我们这些帮助她的人,也不过死掉罢了。对于家主来说,不过都是他的乐趣罢了。”
“也不过两年的时间,年仅八岁的她,就打败了教我们的武术师傅,成为了我们暗卫的队长。那样顽强的生命力,以及对活着如此执着的光芒,对于我们来说,就像致命的毒药一样,光是远远的看着,就觉得全身都被灼伤了一般!那是生命的热度!”
讲到这里,山本后柳猛然扯了嘴角,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目光之中,溢满了回忆和敬畏,哪怕过去了十年之久,当初的一切,宛若近在眼前……
“只是……”
一想到后来的事情,山本后柳的脸上立刻出现悲戚的神色,
“只是,哪怕她才八岁的年龄,却已经可以看出高人一处的模样!在她刚来的时候一身脏兮兮的,就这样跟着我们训练。那些训练,哪怕是我们这些经历了一年、两年哪怕是好几年的人,都依旧害怕、煎熬在她七岁那年赢得了游戏之后,家主便不再为难她,让她正常地归队。也是在那时,洗干净又穿上整洁衣服后的队长一出现,连家族都被惊艳到了!”
“后来,八岁的时候,山本家有一个公子,看上队长了,在家主不同意之后,那人想先斩后奏,却被队长当即斩断了一只手!家主对此非常生气,将队长吊了三天三夜!本打算将面具直接烙在队长的脸上,幸好后来不知为何放弃了,只再三警告,以后只允许戴面具示人。”
“但是,也是从那一年开始,队长每个月总是会始终半个月,再回来就是遍体鳞伤的模样,我们都以为是家主对她的惩罚,只能帮她处理伤口。就这样又过了两年,家主突然给了我们一个任务,去刺杀一个从国来的客人。”
山本后柳的目光突然看向了萧玠,感觉到这样异常的目光,萧玠突然一怔!
那遥远的记忆似乎突然出现,浮现在他脑海里!
在舅舅救下萧家之后,他便让舅舅教他怎么样管理公司,等对于萧家业务渐渐熟悉了之后,他就开始私底下学习一些其他有用的东西。
在他十二岁那年,舅舅带着他去谈了一个生意。
但是,那天晚上,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似乎从萧玠申请中猜到了他的想法,山本后柳当即冷笑道,“你知道为什么你的记忆中没有这一段吗?因为是队长,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换来的。”
“什么……代价?”
哪怕冥冥之中有一个可怕的猜想,但是他还是忍不住顺着话开口道。
“执行任务的时候,我真切地从队长的眼神中看出,队长绝对认识你。她没有出手!任务失败,家主非常生气,当天晚上将她叫了过去后,就是一夜未归。第二天,家主说任务取消,至于处罚,明日再议。队长再一次遍体鳞伤地回来了,我偷偷问过她,但是当时队长有些难受地揉着额头,矢口否认。那时候我以为,队长是在隐瞒……”
“我却没想到,那是在告别。”
“第二日,家主惩罚了我们所有人,因为哪怕队长没有动手,我们当中任何一个人都必须动手。而队长,则以自己,抗下了所有处罚,代价就是,她被流放到班戈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