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今天这事穿出去,怕是流言就要更难听了。
.
别无他法,旬玙只能编个谎话。
想好这个谎该怎么说,旬玙在心里圆了遍逻辑,确定没什么大的硬伤,就装成一副鬼祟的样子,跟蓟国公说:“爹,女儿不是去逍遥了,是发现了件事儿被耽搁了。”
“哦?”蓟国公一挑眉头,“什么事儿?”
旬玙摆出一副信誓旦旦的面孔:“女儿觉得是很不好的事儿,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
蓟国公呵呵一笑,摆明了一副我信你的鬼话。
但旬玙不管他面上什么样,自顾自地说:“……所以女儿得悄悄地告诉爹爹,爹爹说好不好?”
蓟国公存心吊着她,故作迟疑的思考了一会儿,才说道:“行吧。”
旬玙一骨碌从垫子上爬起来,跑到她爹的旁边,叫他附耳过来。然后蓟国公就听到了匪夷所思的事情。
小丫头扒在他耳边,用稚嫩纯真的嗓音说了件一点都不纯洁的事情:“我刚才在后面看雪,碰到两个怪怪的人,他们一会儿说要亲亲,一会儿又说冷的。我怕他们是坏人,就不敢动,一直等他们走了我才跑回来的。”
蓟国公一听不由得大叫一声:“你看到他们了!?”声音整一个上升音调,引得其他人纷纷看过来。
蓟国公自己也察觉到自己声音太大,连忙清清喉咙,压低声音又问一遍:“好女儿,告诉爹爹,你是亲眼看到他们又是亲,又、又是……冷的吗?”他脑子里都能想象出那个画面了。
他纯洁幼小的女儿,看着两个无耻之徒行那伤风败俗的事,这得是多大的心理阴影啊!
.
见她爹表情不好,旬玙连忙摇头:“没有没有,女儿原本是蹲在两棵大树中间看雪的,那树旁边还有好多草木,我矮矮的只是隐隐约约的看到他们的脚。”
蓟国公心里一松,还好还好,不是最糟的情况。他这才有心思接着问:“那你接着说。”
旬玙说:“那两个人是突然出现的,我听到他们声音的时候还吓了一跳。生怕是碰到雌雄大盗了,后来发现好像不是贼人,但是他们说话怪怪的,还一会儿笑一会儿叫的,我就有点害怕。”
说到这里,旬玙故意捏了捏衣角,然后可怜兮兮地低头抬眼看着她爹,蓟国公顿时心疼的不行,摸摸她的脑袋道:“不怕不怕啊,玙儿最是勇敢了。”
“嗯!”旬玙重重地点了下头,又接着说道:“我不敢直接跑走,怕他们发现我,就只好蹲在原地。”她娇气地说:“人家的腿都蹲麻了,才等到他们说冷走掉了。”
旬玙强调:“女儿可是等他们一走就跑回来了,半点都没有耽搁的。”所以真的不是我故意滞留在外啊爹!您明鉴呐!
.
其实到这个时候,蓟国公已经不生气了,非但不生气还有点心疼自家受惊的闺女儿。
他听到旬玙可怜兮兮的诉苦,连忙安慰到:“我们玙儿受苦了,这是无妄之灾啊,是爹爹错怪玙儿了,爹爹不好。”
蓟国公讨好地笑道:“玙儿一早上都没吃东西,饿坏了吧?走走走,爹爹带你去吃素斋,刚好你回来前不久有僧人来禀素斋宴做好了,咱们去吃吧好不好啊?”
旬玙撅着小嘴说:“那招牌菜,玙儿要吃两份!”
“好好好,爹爹那份给你,保管让玙儿吃到两份。”父女俩就这么冰释前嫌,高高兴兴地去吃饭去了。
留下满屋子人目瞪口呆,不知道旬玙到底说了什么,居然让蓟国公瞬间消气。
姜夫人看着他们父女先行一步,也起身整了整衣摆,说:“都别愣着了,跟上去用膳吧。”
众人回神,一起回到:“是。”接着跟着姜夫人的身后,一起去了膳堂。
旬樑落后姜夫人几步,想着刚才的事,心里也好奇的紧,他心说父亲虽不大爱发火,但若是真生气了,那也是让人害怕的,刚才却在一瞬间转变了态度,不知道二妹是怎么做到的?
正想的出神,身边凑近了一个人,对他嘀嘀咕咕的:“大哥哥,父亲这也太偏心了吧?二姐姐无故失踪,让咱们这么多人着急上火的,父亲竟然都没有责骂她,就这么轻轻揭过了,母亲更是说都没说她一句。上次二姐姐砸了你的歙砚,你不过是去找二姐姐要个说法,母亲都说你了呢。”
旬樑转眼一看,是他们家老三,春华园妾室所生的旬楠。他瞥了对方一眼,漫不经心地说:“若是二妹有错,父亲不会姑息。如今就此作罢自是说明二妹无错,既如此母亲又为何要说她?”
旬楠一噎,不知该如何接话,旬樑也不等他开口,便接着说道:“好了,走快点,别让父亲和母亲久等。”
然后他自顾自地加快脚步,追上了前面姜夫人的步伐,只留下旬楠在他背后目光愤愤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