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洮砚才会刚面世没有多久,就被许多人关注到,当然也是因为洮砚的质地也确实超乎一般的砚台。
洮砚石料一般呈碧绿色、乍一看就很像是一种少见的玉一般。样子看似一件奇珍,但摸上去质地坚硬又细腻,
写字时泼墨如油不损笔锋,书写又流利生辉,且因为常年处于湿润的地方,受湿气浸润,所以呵气成珠,直接可以研墨书写。
最重要的是,如果把研好的墨储藏于砚中,经过数月的时间也不会干涸,墨也不会变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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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洮县曾经进献过一方上上品的洮砚,轻轻扣响会有清越铿亮之声,宏正帝惊奇着人倒水磨墨,几乎听不见砚墨之间的摩擦声,墨出来的墨十分细腻。
宏正帝赞它为“德才品貌”四绝的砚中名士,至此洮砚才算是在安朝文人中挂上了号。从此价格居高不下,甚至跟成名已久的歙砚、端砚齐名。
“咚咚。”又是敲门的声音,银绣说:“奴婢去开门,应该是锦钏。”
果然,打开门,锦钏正捧着一个小盒子站在门口,银绣替她打着门帘:“快进来吧。”
锦钏便捧着那小盒子走进了屋,将东西交给银绣后,锦钏先去外间的火盆旁边烤火,待去了身上的寒气,才走进里屋。
屋内宋嬷嬷正巧打开了盒子,指着盒子里的东西对旬玙说:“姑娘这块洮砚虽不是上品,却也品相极佳,只是实在是小了点,才说不如大爷那块歙砚贵重。”
的确,这块洮砚可比旬樑那块歙砚小多了,那块歙砚有旬玙的两个手掌这么大,所以旬玙才会拿不住,一不小心就给摔了。
而这块洮砚,比旬玙的手还要小那么一点点,差不多也就旬玙一只手掌的大小,总感觉像是给小娃娃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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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方洮砚虽不够大,却又足够好,尤其是对大爷来说。”宋嬷嬷继续道。她伸出手指向这块洮砚旁边的雕刻。
“姑娘可能看得出,这刻的是什么?”
旬玙眯着眼睛努力辨认:“嗯……像是有一座房子,挺漂亮的……还有,一棵……树?”
“不错。”宋嬷嬷点点头:“这棵树是桂树,而这座房子……”
她还没说完,听到桂树两个字的旬玙灵光一闪:“蟾宫折桂?”
这回宋嬷嬷眼睛里的笑意都要透出来了:“不错,这方洮砚雕刻的,正是蟾宫折桂。”
旬玙忍不住抚掌叹到:“妙啊~这不比那块歙砚合适吗?”
蟾宫折桂,意思是应考得中,这对于要参加科举的人来说,可谓是最大的祝福了吧?
把这个送给旬樑,不说两个人的兄妹情突飞猛进,但至少肯定是不会让他觉得自己道歉不诚恳了。
“啪”一下,旬玙合上了盒子,小手潇洒一挥。
“锦钏,去,把这个送去洄凌阁,就说是我赔给大哥的东西!”那小模样十分豪横,看的重规矩的宋嬷嬷忍不住皱眉。
锦钏刚进屋没多久就又要出去,但她却也没抱怨,作为姑娘的三个贴身侍女之一,她最是沉默老实,因此怕她被欺负也不说,平时旬玙都放她去厨房呆着,做自己最爱做的事情。
比起银绣、玉琴,锦钏自觉自己已经少干很多事了。
说实话,在把洮砚送出去的那一刻,旬玙感觉自己身上一下轻了好多,就像是命运的重担一下从她身上挪走了好多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