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了成年人思维和阅历的旬玙,很容易就从回忆中,发现了一个让她关注的细节。她刚穿越来的时候,病的严重,那时候的姜夫人真的是满心满眼都是她,对她的疼惜没有一丝的掺假。小孩子对他人的态度特别敏锐,因此这点当时身为小孩子的旬玙是可以百分百确定的。
可在旬玙被赐婚给丞相长孙之后,姜夫人对她的态度就变得微妙起来。
八岁的旬玙看不懂的事,二十八岁的旬玙却能轻而易举地分辨出来。
从前的时候,姜夫人虽然宠爱旬玙,但若是她真做错了什么事,姜夫人也会毫不犹豫地罚她,让她悔过认错。
但那之后,姜夫人不仅不再罚她,更甚至还会在蓟国公要罚她的时候阻拦,只说自己会好好教导女儿的,背地里的溺爱程度更甚从前。
可在蓟国公不知道的时候,姜夫人所谓的教导却跟蓟国公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她没有在教旬玙明理,而是在教她伪装。
用现代的话来说,姜夫人在教旬玙对外怎样做一朵白莲花,当一个绿茶婊。而涉及到家事的时候,姜夫人就更是变本加厉,不论对错全都站在旬玙这边,用她的话说,就是:“玙儿是我们蓟国公府唯一的嫡女,谁能越过她去?更何况在自己家她凭什么不能这么做?”这般态度,让蓟国公有时候都无可奈何。
到了后来,蓟国公看旬玙在外的时候礼仪都很好,只在家里偶尔有些任性,但都不是什么大事,也就没再管姜夫人的教育方法了。
只是蓟国公不懂内宅阴私看不出来,二十八岁旬玙这个浸淫宅斗小说多年的老书虫却一下就看出来了。
“捧杀啊这是。”
还有那一晚,姜夫人趁着四下无人只有她们母女俩的时候对她说的话,让她防备宋嬷嬷和银绣,这番话是真的为她好,还是出于什么她不记得或者不知道的原因?
旬玙想着想着,只觉得脑容量都快不够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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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起了吗?”门口突然有人敲门,银绣的声音远远的传来,听不太清。
旬玙听到这个声音就知道该起床去请安了,可是她在被子里想心事还没想完呢,有点不想起床。最关键的原因是她被被子给封印了,起不来!
如果说这两年生病宅家带来了什么后遗症的话,那就是从前可以996的旬玙,现在变得娇气的不行,还特别懒散、爱赖床了。
“姑娘?”银绣在门口又喊了一声。
强行与被子做了一番抵抗,旬玙挣扎着发出了声音:“我……我起了。”
听到声音银绣端着洗漱的东西进了门,明明跟房门隔着一层门帘,一座屏风,还有两层床帷幔,一床被子挡着,但旬玙还是在听到门“咯吱”打开的那一瞬下意识抖了一下,感觉一阵凉风跟着她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