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就栾安县的那帮捕快,估计得猴年马月才能有进展。更何况捕头潜在暗处,武卓小命能不能保住都难说。
既然双方都已经完成了之前的约定,那继续赖在人家,就有些没眼力见儿了。
武卓之所以有那么点儿迟疑,完全是因为凶手在逃。而且很可能已经知道,他会住在云龙观。
一旦哪天趁着月黑风高再杀回来……
可担心归担心,谁知道那一天什么时候到来啊,总不能一直赖在长公主府躲着吧。
所以,武卓暗暗权衡了一番,还是决定告辞。
待丫鬟把他的酒杯满上,正准备举杯开口,吴嬷嬷就脚步匆匆的冒了出来。
先瞅了一眼端着酒杯的武卓,然后小声向长公主禀报:“魏国公府遣人来,说是……说是要找清风小道长救人。”
“哦?”长公主神色有趣的看了眼武卓,仿佛在说:“你小子名声长的挺快,这就有人上门求医了。”
武卓的想法和长公主一样,心里有点小美,同时又有些忐忑。
毕竟来人可是国公府,而他虽见识有,但缺少手段。
一旦治不好被迁怒,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正瞎琢磨呢,就听吴嬷嬷又补了一句:“来人带着兵,而且凶的很。看样子……”
“看样子什么?”长公主皱起了眉头。
“看样子不像是来求医,倒像是来讨债。”吴嬷嬷如实说出了自己的感觉。
长公主闻言很是不爽,魏国公是武将,家人有疾焦心之下行事粗鲁些,倒是可以理解。
但问题是,这里可是长公主府。
明知武卓现下是长公主府的贵客,还这种态度,就实在是有些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虽说魏国公深得圣眷,寻常皇亲国戚见了都得礼让三分。但和长公主比起来,不管身份还是圣眷都不够看。
换做其他事,一个国公府里的人敢在长公主府如此放肆,直接遣人打将出去。
可如此焦急的前来寻武卓,很可能事涉人命。
从大处想,这一拦耽误了病情,恐怕就此结仇。尽管不惧,但也不值得。
身为女人,免不了小心眼儿。就此把武卓放给对方,心里又有些气不过。
略一思量,便让吴嬷嬷把人领来,打算敲打两句再放人。
也省的越看越顺眼的武卓,到了魏国公府受欺负。
毕竟武卓的小脾气,长公主可是亲身领教过的。不给壮壮声势,真要在魏国公府犯拧,多半要受欺负。
吴嬷嬷没说清楚,长公主还以为来人是国公府大管家之类的角色。
不成想看到人才知道,居然是魏国公的亲卫头领。
而且身披盔甲脚步极快,吴嬷嬷得小跑着才能跟上,一看就急到不行
亲卫头子也没想到,来找个大夫长公主居然会见他。
走进小厅后强按焦急行礼问好。
长公主问了一句才知道,受伤的居然是魏国公次子,右金吾卫中郎将李令贞。
再多问了一句,李令乾受伤和武卓还有着不小的关系。
昨晚单纲事发后,情况被层层上报。羽林卫毕竟是天子私兵,大人物们也不敢轻易决断。
而且时间已晚,宫门上锁。一个城门守将犯事,远够不上连夜扣宫门的程度。
一帮官老爷合计后,决定圈住建春门所有守军门丁,直到清晨宫门开了才将情况上达天听。
接着圣旨下达,着刑部、大理寺彻查,金吾卫从旁协助。
而金吾卫派出的,正是中郎将李令贞。
按说领了个从旁协助的差事,老老实实的听安排就完了。
但李令乾不一样,身为魏国公次子,刑部和大理寺的人都不太好指派他。
同样是因为“魏国公次子”,李令贞注定无法继承老爹的爵位。
他又是个颇有野心的人,为了给自己搏得一个爵位,恨不得抓住一切能够立功的机会。
这次领了差事,没有去和刑部、大理寺的人汇合,带着人快马加鞭直接杀到建春门。
一声令下,把平日里与单纲亲厚的人挨个拎出来,亲自威逼审讯。
赶巧不巧,被他拎出来的人里,还真有一个单纲的党羽。
昨夜被纪纲留下,一旦建春门有什么突发事件好代为处置或是通风报信。
这小子心里素质一般,眼见纪纲一伙儿过了子时还没回来,便知多半是出事了。
正慌的时候,营地被围,夜岗的兵士也被替换下来。
惶惶中过了一夜,又被国公爷家的公子亲自审问,崩溃之下发狂抖开看护的兵卒就要逃。
李令贞见状大喜,不顾亲卫阻拦冲上去要亲手抓捕贼人。
两相一照面,李令贞腰间仪刀被夺,左腹被刺了个对穿不说,剧痛下用力挣扎,左腹侧直接被彻底划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