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起来也没多大,可是说话口气就跟我爸似的。那就叫你爸爸!”
文品猛地按住了林务官的肩膀!目光如刃。
他只感觉到胸前的热量正在逐渐攀升,他也不知道自己心中何来的勇气,反而踏步向前。
“我绝不会,将小靖卖给你这种人。”
林务官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顷刻间,他的眼前笼罩过黑影,巨力威压,一颗暴怒的拳头轰然砸向了文品的脸!
喀喇!鼻梁骨被一瞬间撞断,鼻血横飞,文品甚至没有重新站稳的机会便被保镖一拳击倒。
“爸爸!”屋子里传来了女孩撕心裂肺的吼叫。
林务官的心中却仿佛被刀刃划开一般,攥紧了手杖
“你这种渣滓,人贩子,又知道些什么?”他语气冰冷地抛下一句话,“你又怎么配让小靖叫你父亲?”
他朝着小靖慢慢走去,丝毫没将文品放在眼里。
可林务官却又感到有一只手紧紧抓住了他的脚踝。
“啧”
也不知道为什么,文品不明白自己为何会为此而拼命。
也许,对于原主来说,小靖一定是个很重要的人吧?
文品抬起满是鲜血的脸,说道:“最后一次,放,开,她。”
林务官的脸上露出了厌恶与不悦。
他轻轻将头向右一撇,“脏死了。”
西装保镖猛地抓住了文品的后衣领,如同拎起垃圾一般,将他整个人都狠狠抛出门外。
“好了,该跟我回家了,小靖。”
林务官露出了一个和蔼的微笑。
“为了找到你,爸爸几乎找遍了整个大夏国只要你回去,爸爸一定会给你最贵的娃娃和最漂亮的洋裙。”
黑暗中,小靖的脸上只剩下了惨淡的月光与深邃的黑暗。
也许,她曾经也渴望过父亲的爱。
可是,如今她望着眼前那位过去无比熟悉,又如此陌生的男人,她却只剩下了悲伤与愤怒。
在姐姐将她的裙子划破的时候,这个男人从未出现过。
那个女人在她面前侮辱母亲的时候,这个男人也从未出现过。
她曾经在绝望的墙角,忍受着兄弟姐妹的欺凌。
这个男人只是像个懦夫一样,奉承着他的正妻。
哪怕一句道歉也不曾有过。
“我从不需要什么裙子和娃娃。”小靖退向了身后的茶几。
父亲却冲上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女孩猛然抬起头,“我只不过想好好地生活,仅此而已。”
下一刻,小靖抄起身后的茶杯,忽然间砸向了眼前的男人!
“混账!”
林务官登时犹如疯狂的野兽咆哮,小靖立刻推开他的身体,冲向屋子之外。
“小靖”
文品刚抬起头,壮汉又是一拳砸向了他的脸庞。
西装保镖见到小靖想要逃跑,他立刻起身,蛮横地冲过去,想要抓住小靖。
没想到的是,小靖却突然身形一矮,从保镖的身下滑铲而过,扑到了文品的身前,使劲摇晃着他的脸。
“爸爸,你醒醒啊求求你”
门前停着一辆西式的黑马车。
小靖看到身后的保镖重新转过了身。
她刚想要逃走,却不料被另一个人紧紧按住了双肩。
“我抓住她了,老爷!”那是一个车夫打扮的仆人。
林务官吐了口唾沫,恼怒地看了看自己被茶水浸湿的西装。
“看来,这些年,小靖跟这些底层的渣滓学坏了,需要回去好好管教。”
廖小靖一遍又一遍呼喊着文品,她不甘心地挣扎着,可是她不过只是个小女孩罢了,又能做得了什么呢?
“拜托你醒醒”
他两眼模糊地看着,似乎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
动起来
林务官将女儿推进了马车里,自己也正准备踏入车厢。
动起来啊!
他的胳膊不停颤抖。
“爸爸救救我”
机械心脏剧烈跳动。
他感觉胸膛涌现一股暖意。
车夫挥起皮鞭,街道响彻马儿的嘶鸣。
他那苍白无力的双手攥成了拳头。
“老爷,那小子”
“怎么?”
林务官掀开了车窗的帘子。
在黑马车即将离去的一刹那,他重新站了起来。
马车的探照灯映照在文品的脸上,猩红顺着他的脸颊缓慢流淌,仿佛勾勒出血色的战纹。
他瞪着一双狰狞而可怖的双眼,僵尸般机械地缓缓挺立身姿。
“吵死了老子最讨厌你们这种不请自来之辈。”
寂静的街道回响着文品那如同野兽般粗重的喘息声。
“我敬你是小靖的父亲,也敬你是个六十几岁的老人家,因此,我已让你三拳,而现在”
“可不要怪我不讲武德了。”
说完,文品露出了那一排沾染鲜血的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