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知道你爸在外地,再说老师对你不好吗?老师不疼你吗?”体育老师凑过去,光着屁股蛋,挡住了男生,“老师这都是爱你,你还哭,再哭老师不喜欢你了!”
林斐用力一脚踹在门上,剧烈的声响惊到了里面两个人,他咬着嘴唇,一言不发,狠狠地踹了几脚,年代久远的门锁经不住暴力对待,“嘭”地一声裂开了。
妈的,上回他就不该先打高远航,应该先把这种人渣给收拾一顿,为人师表,道德败坏,那番说辞听的林斐去年的年夜饭快吐出来了。
体育老师张皇失措的提裤子,男生目瞪口呆的看着从天而降的林斐,林斐撸起校服袖子,随手掂起一座奖杯,狂风骤雨地砸下去,期间又是踹又是拳头,□□凡胎哪受得了这个,老师鼻青脸肿,连连后退,缩在架子后面不敢出来。
“你敢打老师,你还想不想上学?”老师色厉内荏地吓唬林斐。
林斐看眼手里凹陷的奖杯,“你这种人也配叫老师?”
“他是自愿的。”体育老师探出头,猥琐地强词夺理,“我们是两情相悦,关你什么事?”
林斐扔了奖杯,冷笑,“我和你妈也是两情相悦。”
“你这么抱不平,要不你替他?”体育老师打量他一遍。
代课的时候,他早就注意到林斐了,裸在短袖外的皮肤细腻白净,嫩的能掐出水,这张脸又那么漂亮乖巧,多馋人,只不过不是林斐的任课老师,没有下手的机会而已。
“我……我不是自愿的。”男生小声的说。
林斐走过去,朝着他伸出手,“我知道你不是自愿的。”
男生哽咽着,握着林斐的手站起来,“我不敢告诉其他人,我怕大家会看不起我,你能不能别告诉别人?”
“你不想告诉学校领导?”林斐感受到他颤抖的手指,压低语气问。
男生摇摇头,“我今年高一,还有两年才毕业,我……”
林斐活动手腕筋骨,垂着眼,眸子阴沉,“你先回去上课,我和他谈谈。”
男生整理好衣服,担忧地看看他,林斐挥挥手,让其直接走,以免看见太血腥的画面留下心理阴影。
他从架子上挑一根标枪杆,架在膝盖上,猛地用力折成两截,老师顿时慌了神,出了一身大汗,连忙抓着一个铁饼当防身工具,“你想干什么?”
林斐沉着脸,二话不说,单手握着标枪,干脆利落的朝着他大腿扎上去!
顿时尖锐的惨叫掀翻房顶,伴随着撞到架子的“叮叮当当”,林斐的声音干净又冷漠,“老师,爽不爽?”
老师疼的龇牙咧嘴,血染红了半截裤子,“你他妈这是犯法!要坐牢的!”
林斐蹲下来,细腻的鼻尖冒着汗珠,两颊因为愤怒泛红,那双乌浓的眼底掩不住火,“你还知道法律?”
“你下次再敢干这种事,我扎是你那玩意了,知道吗?”
老师敢怒不敢言,怨恨入骨髓,要是过了这一关,非得要让林斐明白点厉害。
敢强出头?
那就把他玩废。
成年人还能斗不过一个学生?
老师抬起头,热烈的阳光洒下,门口站着一个高大挺拔的人影,背着光看不清脸,静静的审视着室内,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涌上心头,那个人似乎毫无兴趣,转身大步离去。
林斐一瘸一拐的坐在花坛沿上,脚踝的疼痛刺骨,痛的止不住打颤,嘴里还嚼着大白兔奶糖,洁白袖子随意抹抹脸颊汗珠,昂着脸看天。
浑然不觉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如果有不对,那就是没揍的更狠点。
他可不是什么乖乖崽,骨子里又刚又烈,装着天真乖巧只是为了避免麻烦,免得屁事多的长辈指手画脚的管教,这种野的事不是干头一回,以前爷爷奶奶宠他,闯了再大的祸,只要他占理,一律不追究。
傅施阅远远瞧见他这副倔强的样子,端着一个甜筒走到林斐面前,轻轻晃了晃,林斐一把接过来,糖都没咽下去,迫不及待地舔一口甜筒,“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傅施阅睨一眼他肿起的脚踝,略带责备地推下他的脑袋,“怎么成这样了?”
林斐单手揉揉后脖子,“等我想想要不要告诉你。”
要是说出来,傅施阅一定觉得他莽撞。
傅施阅没有多问,抬起手腕,“你们老师在哪个办公室?”
“我带你去。”
“还能走?”
林斐活动活动脚踝,痛还是痛,比刚才好一些,“可以的,我和霍老师也不熟,她说什么你听听就好,别理她。”
初秋的钱塘温度适宜,桂花的香气荡漾在空气里,办公室里的老师刚换上长袖没两天,年纪轻轻的霍老师却比他们早一个季节,高领的羊毛衫套着毛衣,手里捧着补血茶,如此的养生,一张脸煞白的没一点血色。
她目光呆滞地看着空白教案,一位老师“啪”的将一盒喜糖拍在桌上,吓地她一个激灵,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
“霍老师,你没事吧?”那位老师被她吓了一跳。
霍老师摇摇头,重新坐回去,笑的苦涩,“新婚快乐。”
那位老师问:“哎,霍老师,你前几天不是去相亲了吗?怎么样啊?”
提到相亲两个字,霍老师脖颈的一层寒毛竖起来,慌乱将喜糖收进抽屉里,“挺……挺好的。”
那个老师还想再问详细情况,门口传来一声清脆的“报告”。
霍老师如蒙大赦,抬起脸,倒抽一口凉气,蓦然僵在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