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靠得很近,沈呈锦能清晰的看到他根根分明密长的睫毛,她没忍住,于是凑近在他眼皮上亲了一下。
正在系衣带的手微顿,青湛抬眸望了她片刻,目光一黯。
他忽然将人一把搂在怀里,低头吻上去。
沈呈锦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有些懵,傻眼任由他抱着亲吻,渐渐揽上他的脖颈,闭着眼沉溺在一片温软火热之中。
穿衣服变成了脱衣服,只是亲了一下眼皮,没想到竟燃成了烈火。等沈呈锦受不了哼哼唧唧推他的时候,外面的天光已经大亮。
她到底没能起来做饭,青湛穿好了衣服,回头给她掖好被子,俯身过去轻吻,沈呈锦趁机咬了一下他的唇,躲在被子里囔囔道:“禽兽……”
青湛被咬了唇,又被她骂,目光却不自觉得柔和。
之前他闹得太过分时,沈呈锦就哭着骂过他禽兽,那时他又是自责又是无措,等把人哄着睡着后,愣是发呆了一夜没合眼,怕她生气,小心翼翼好几天没敢再碰。
后来还是沈呈锦又羞又恼,期期艾艾解释她没有真的怪他的意思,他才终于从紧张迷茫的情绪中脱离。
到如今,两人亲密时,沈呈锦泪眼盈盈骂他欺负人,骂他禽兽,他甚至会生出些别样的冲动战栗,让他情动不已,想要更深的索取纠缠。
那眼泪滴在心头,又烫又痛,又涩又软,让他疼得想要放轻动作,却又烧得想要再重些。
青湛深深看了一眼榻上的姑娘,喉结微动,伸指在她脸上轻轻抚触,“锦锦,不生气。”
沈呈锦累得不行,偏头错开他的手,鼓着腮帮轻哼,不回他的话。
青湛愣了一下,手指僵住,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想着该如何是好,半晌,他弯腰隔着被子轻轻将人圈主,带着些试探说:“我给你做蜜藕和虾饺……”
沈呈锦确实没真的生气,毕竟谁碰到这样对自己有求必应疼惜备至的人,都会不自觉变的娇纵,闹些女孩家的小性子。
她就是想耍耍小脾气,让他来哄。
她看着面前的青年,忍不住笑,笑自己现在变得这么爱撒娇。
沈呈锦隔着被子推推他,“厨房没有虾,今天就算了。”
青湛见她笑了,目光跟着一暖,轻轻点头,似乎觉得不够,他又低声应“好。”
青年不自禁又在她额头亲了亲,才不舍地松开,起身出了房间。
沈呈锦早饭还是吃到了虾饺,她惊叹青湛这么短的时间居然真的弄来了虾,问了才知道,集市上没有活虾,他是跑去了酒楼,在人家后厨买来的,挑了好几家,才寻到新鲜的。
听他随口解释,沈呈锦仿佛能想象到,青年大早上正逢街市热闹时,飞檐走壁跑那么远,就为了给她买这么几只虾。
她心中泛软,夹了一个虾饺到青湛碗中,“你傻呀,都去酒楼了,不干脆买一份回来。”
青湛抬眸,一双泠澈深邃的眼看她,“我想你吃我做的。”
沈呈锦眉眼带笑,也不管嘴上有油,凑过去在青年脸上啵一口,“奖励你的。”
青湛的视线落到她夹来的虾饺上,嘴角无意识上扬,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
沈呈锦亲完,又掏出帕子给他擦脸侧的油,谁知青湛竟不愿让她擦,看样子是想留着。
她无奈,只好说:“吃完饭我再亲一下,好吧?”
青年目光一亮,这才坐好,让她将脸侧的油渍擦去了。
沈呈锦笑着夹了一口蜜藕吃,不得不说青湛如今越来越会做饭了,刚成亲时,还是她下厨,青湛在旁帮忙,现在他这手艺,都要超过她了。
两人吃过饭,收拾收拾,带着提前备好的东西,一同去了沈府。
她成亲后,沈钰邀岳思和沐染一起到沈府住了一段时间,等霍云成亲后,岳思和沐染便一起离开,说是要到北地游方,到今天已经有一年多不见了。
沈呈锦觉得岳思与自己父母的关系,似乎有些不同寻常,但她也看不出到底哪里不对,又不好深究。
岳思大概下午会到京城,今日又正逢沈钰休沐,沈呈锦便想先到沈府看望看望父母,再一同去接岳思。
两人来到沈府,没想到竟碰到了霍云。
算起来他们与霍云也有一段时间没见了,因为他要和童朝成亲的事,渠门门主险些没把他扔到刑堂过刑,毕竟渠门从来没有可以娶亲的规矩。
但是霍云坚持的很,在门主跟前各种诡辩,说渠门也没规定不能娶亲,他既不脱离渠门,也不曾违反任何一条门规,凭什么要过刑。
加上苏风从旁有意无意求情,门主只好放任他去了。
大概是被搞得没脾气了,等霍云成亲后,门主便将位置让给他,自己跑得不见踪影。
霍云没能和童朝清净几天,便开始忙渠门中事,他让苏风做了副门主,丢了一半摊子给他,美其名曰说是历练,苏风也无半点怨言,反正他原本就是个“工作狂”。
霍云原统辖的琪阁,与渠门半脱离,珣阁也不再只做杀人的买卖,会帮着官府抓捕那些穷凶极恶的罪犯,也会着手解决江湖锁事。
照霍云的话说,解决事情又不止抹脖子一种方法,动不动就灭人家满门的事,珣阁几乎已经不干了。
渠门的风气不能一朝改变,霍云如今身为门主,只能潜移默化,逐渐同江湖门派靠拢。
他倒是没想与那些江湖中的正道大侠们称兄道弟,但也不能一直与之站在对立面。
渠门的存在,不能让世人只觉惧怕憎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