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地,两人呼吸再一次凌乱。
……
阳光从窗棂照入室内,形成道道光束,清晰可见空中浮荡的尘埃。
沈呈锦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回到房中的了,只记得青湛带她回房后,又抱着亲了好几次,她昏昏沉沉从枕头下扒拉出之前就打好的玄色络子,交给他,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昨夜,青湛到最后还不自禁地啄了好几口,见怀里的人儿已经睡着,才把人放开,将那络子系到腰上,起身走到窗边,忍不住又回来亲了一次,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屋外远远传来嘈杂之声,沈呈锦蹙眉,幽幽醒转过来,从床上坐起身。嘴唇还有些痛,她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似乎已经肿了。
沈呈锦赶忙穿上鞋子,跑到镜台边坐下,打开妆奁去看。铜镜中的姑娘一头墨发微乱,柔顺地垂于肩头,眼眸中自带水光,泫然欲泣,桃腮泛红,琼鼻之下唇红肿异常,娇艳欲滴。
她赶紧把妆奁合上,下意识捂住嘴巴,心底赧然,这让她今日如何出门见人啊。
门外一阵敲门声,沈呈锦吓了一跳,慌慌张张找了一张丝帕,当做面纱系上,遮住鼻口。
等她收拾好打开门,门口的立着的棉杏见她的打扮不由一怔,“小姐,您怎么了?”
沈呈锦憋了半天,道:“我就是看街上的姑娘以纱遮面,有种朦胧的美,所以自己也试试。棉杏姐,你觉得好看吗?”她说着,还左右摇摆了一下。
棉杏:“……”
好看是好看,就是感觉哪里不对劲。
棉杏愣了一会,回过神从怀中掏出一封信件,道:“小姐,方才入云楼的伙计来,要奴婢将这个交给您。”
沈呈锦接下打开,查看一番。
棉杏犹疑道:“小姐,您跟入云楼做生意了?”
沈家有自己的产业,最近许多铺子都是沈呈锦在慢慢学着打理,今日入云楼差人送信,故而棉杏会有这样的疑惑。
沈呈锦笑道:“没有,只是向他们买了道菜式。”
棉杏也不多问,施了一礼,“那奴婢先告退了。”
沈呈锦止住她,目光朝前院的方向看去,“棉杏姐,今日前院好像很热闹,可是府里发生什么事了?”
棉杏道:“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听夫人说是今上要派大人出使,这会儿正在收拾东西呢。”
“出使?到哪里出使?”
“北绕国。”
沈呈锦皱眉,“为何之前没听到消息?”
棉杏:“出使北绕是原本就定下的事,只是当初派遣的使者并非大人,那人前日忽然中风,文丞相举荐了大人,今上这才临时下令由大人接替。”
“那,出使这事,安不安全”
棉杏见沈呈锦眼神中带着忧虑,眉头都要拧到一块,笑道:“小姐不用担心,北绕与东琉一向交好,今上年轻时还曾与北绕帝结交为异性兄弟,大人这次去,不过谈些商贸往来之事,不会有事的。”
沈呈锦这才松了一口气,“那爹爹什么时候出发?什么时候能回来?”
“三日之后便要出发了,临时交接,大人这几日怕是会很忙。”
沈呈锦微讶,想不到时间赶的这么急,也这么巧。
三日后,好像江素汀也要离京了,她到时候怕是不能去送她了。
她转身将门合上,道:“棉杏姐,你帮我备辆马车,我想到江府一趟。”
棉杏点头应是,也没问她为何忽然要去江府,快步离开备马去了。
沈呈锦坐马车出了府,到醉客香买了几坛烧酒,才叫于渚驾着车朝江府的方向去。
皇帝倒是给江家的人宽限了一段时间,没有直接查封他们的府邸,只等他们离府再行查收,江素汀如今便还留在府里。
江府不远处的柳树下,立着一墨绿衣衫的男子,他目不转睛地望着江府的大门,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久久不动。
沈呈锦下了马车走近,看那人背影有些熟悉,她犹豫了一下,开口喊道:“段公子?”
段瑞回头,看见来人是她似乎并不惊讶,“沈姑娘是来看望素汀的吗?”
“嗯。”沈呈锦点头,“段公子也来看江姐姐吗?”
“我?”段瑞指指自己,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而是朝江府的大门望了一眼,“沈姑娘,素汀是不是不打算回覃州?”
“是。”她随后又问道“段公子怎么知道?”
段瑞一笑,施施然行了一礼,“多谢告知,段某先告辞了,还请姑娘不要告诉素汀段某来过。”
他说完,便转身离开了,孤身一人,竟有几分萧瑟之感。沈呈锦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默默叹了口气。
她收回心绪,拎着几坛酒,走向江府的大门。
在被锁的边缘疯狂试探,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