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轩风顺着谢修瑾的视线落到了自己腰间系的荷包上,他低头轻拍荷包,“皇上,这荷包乃是摄政王府的小郡主沈啾啾送给臣的。”
谢修瑾微挑了一下眉,漆黑如墨的眼眸没什么波澜。
“崇屿何时与小郡主这般熟了?”谢修瑾不着痕迹的将视线转回来,他手放唇边轻咳了一声。
薛轩风,字崇屿。
“前些日子,臣在御花园中正好遇到了前去扑蝶的小郡主,当时臣说话有些不逊惹得小郡主伤心了,昨日便去摄政王府中送了一只蝴蝶,小郡主便将这荷包送给了臣。”薛轩风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薛轩风若遮遮掩掩不说,谢修瑾说不定还会起疑,但薛轩风大大方方,坦坦荡荡说了出来,谢修瑾倒没有起疑。
他示意谢修瑾坐下,“今日休沐,崇屿怎的进宫了?”
薛轩风想起来今日进宫的目的,他连忙与谢修瑾说道:“皇上,臣想请求皇上一个恩典,让臣带着小郡主去兽房瞧一瞧您驯服的虎。”
谢修瑾隐在袖子中的手骤然收紧,他十岁驯虎,朝臣和世人都赞叹圣上英勇,可谁也不知道驯虎非他本意,而是被迫无奈。摄政王将他与虎关在一处,他与虎最终只能出来一个。
“猛虎野性未去,极易伤人。崇屿带着小郡主过去,不怕发生意外?”谢修瑾语气淡淡,辨别不出好坏。
“这”一时之间薛轩风犯了难,“臣带着小郡主远远瞧上一眼应当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吧。臣与小郡主昨日打了一个赌,赌小郡主院子里养的大白是虎还是猫。臣瞧着与您驯服的虎一模一样,小郡主偏生说是小猫儿。”
“既如此便去瞧瞧吧。只不过此事你要知会亚父。”谢修瑾说话的时候,苍白的手不自觉的敲击着桌子,发出清脆的声音。
“是。”
待薛轩风告退后,暗卫从暗处走出来,哑着声音:“皇上,这可是个重挫摄政王的好机会。”
薛轩风闻此,冷眸紧紧锁住暗卫。良久,谢修瑾倏然笑了,笑得比冬天的寒风还要冷上几分,他直起清瘦却挺拔的身子走到暗卫身前,一双黑色的暗纹绣金靴子出现在暗卫的眼中,他单手掐住暗卫的脖子,阴哑的声音缓缓道:“你是嫌朕死的还不够快,是吗?”
天下谁人不知道摄政王的软肋是宁安小郡主沈啾啾,若是小郡主沈啾啾因为他的虎受了伤或者殒了命,摄政王便没了软肋,没有软肋的人行事自然无所顾忌,这种人可不好对付。
“属属下不敢。”暗卫涨红了脸,他被谢修瑾掐的呼吸不上来,艰难说道。
“下不为例。”谢修瑾松开暗卫,淡然道。
“是。”
日子总是如同流水般悄然流过,三五日便过去了,沈啾啾抱着大白进了宫。
兽房中有专门的太监引着薛轩风和沈啾啾一同去看皇上驯服的虎。
隔得远远的,沈啾啾就看到了兽房铁笼中的老虎,这老虎体型巨大,色彩错杂灿烂,两只硕大的虎目圆睁,冷冰冰的盯着沈啾啾和沈啾啾手中的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