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到树中段,小松鼠这才发现,竟然还有几个人兽站在树下。
嘤嘤嘤,哪一个都是他欺负不起的大佬。
目光落到身形瘦削些,正在擦汗的言殊的身上的时候,小松鼠的目光变了变,倒不是想“柿子捡软的捏”。
而是他看着言殊,就觉得心里刚刚的委屈都一扫而空。
想要躺在他的怀里,想要盘在他的脖子上,想要
小松鼠两只爪子互相转来转去,忍不住现下跑了一段距离,又停下,又跑一段儿又停下虽说松鼠的跑动本来就是这样跑跑停停。
但他这一段路跑的绝对不是归于本性,而是他内心的忐忑与纠结。
他想直接跳入那个人类的怀里,可理智又拉着谨慎行动他太过弱小,如果不是绝大多数时候都保持这样的冷静与理智,他怕是早就活不过成年。
因为尾巴毛的蓬松,所以并不能看见,其实小松鼠的尾巴是缺了个尖尖儿的。
那是他之前遇险的时候,不得不舍弃尾巴尖尖来逃生。
他现在就特别喜欢把一部分毛发向着尾巴尖的方向捋,这样看着似乎他还有尾巴尖似的。
想到这一点,小松鼠的身形就彻底停住了,也不知道这个让他觉得喜欢的人类,会不会嫌弃他是只没有尾巴尖尖的小松鼠呢?
前往蓟城的城际道路上,颠簸着一辆特殊房车这样的车是为了两城之间通行特别设计出来的。
要是以灵气复苏之前的车子,这个天气根本不可能行驶。
这样的温度,那样的车不是爆胎就是自燃。
经过改进的车子,这才能抗住此刻的温度但也不能再极热季威力最甚的时候出行。
车里,一男一女对面而坐,中间的桌子上放着两杯直冒凉气的果汁饮品,男人不时喝一口,只是天气还是过热,还有长时间坐车的焦躁,叫他依旧很是不爽。
这不是一两口果汁能够压下去的。
跟男人长相有些相似的女人一直拧着眉,冷着脸,也没有伸手去碰那果汁的意思一看就知道压着一身的火气。
男人看她这样,也不劝慰,反倒是直接伸手将女人没有动过饮料拿到手里,一口喝了半杯。
女人一直忍耐着,本来就觉得热,结果今天开始还得有一周的时间不能吃冰喝凉,这叫她哪里能提的起一丁点的高兴?
一看男人这样,顿时就像是蹭着了火星的炮仗一样。
“二哥倒是会享受,路上物资得不到补充,二哥还是省着点好。”
显然就是要发泄自己不能吃喝的怨念。
男人一点惯着她的意思都没有,都三十多岁的人难道还不能控制控制自己的脾气?
“这都端过来了,我要是不喝了,过会儿不凉了,不就是更浪费?”
女人被怼的直咬牙,心里连送果汁来的助理都怨上了全然忘记了要饮料前,她都还不知道自己的情况,助理又怎么知道?
她也是刚才去了一下洗手间,才知道从不准时的“亲戚”给了她一个猝不及防的打击。
“今晚也差不多就要蓟城了,你这脾气还是得收敛一点。”过了一会儿,男人不知道想到什么,皱着眉头说道。
女人本就堵了一肚子气,这会儿更是恼火不已:“我收敛什么?那小子还准备拿乔?还想给脸不要脸?”
他们都亲自来了,难不成那小子还不满足?
等他们到了蓟城,这可就不是鞭长莫及的状况了。
女人心思一转,觉得还是将人弄回去之后,更好动手但是现在也不妨碍她出一口气不是?
所以女人哪怕心里有了一些想法,还是没有顺着男人的意思说下去。
男人的眉头拧的更深了。
“要跟来的是你,争着给他示好的也是你,现在你又要闹什么幺蛾子不成?”
女人一下要跳起来似的,眉毛一扬,但到嘴边的话却是被男人打断:“怎么,我哪里说的不对?”
“我知道你这么积极也就是想在老爷子面前积极表现,咱们都是心知肚明,谁也别否认。”
女人心头还是气不顺,可就像是男人说的那样,那点心思大家都是“司马昭之心”。
最后她也只能“忍气吞声”,不过敛下的眼中还是隐藏不足怒火和阴狠。
男人接着说道:“闻风岚那边你还是没结果是吗?”
女人觉得男人是明知故问,冷哼一声不做回答。
心里不但骂眼前的二哥,还骂那个软硬不吃的闻风岚。
男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长长地叹一口气,靠做到椅子上,疲倦的摁了摁眉头。
好些天的路程都只能生活在房车里,即便是不需要开车,他还是觉得浑身都是疲惫,难受的不行。
谈了这么几句,他也不想再跟女人“话不投机半句多”下去,还是留着精力到了晚上去对付那个同样是“软硬不吃”的小子吧。
摘了板栗刺球的一行人,本来想在的树下就进行脱壳,毕竟装板栗刺球回去和只装板栗回去,那分量上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儿。
然而时间不太允许。
而且,被言殊撸过的小松鼠还热情大方的要带着他们去一棵橡果树下。
他们自然是盛情难却。就更不会花时间在脱壳上。
反正重也是出森林的这一段路程,等上了车就不会再嫌弃它们又多又重了。
等到吃起来的时候,反而会想着,当时我要是再多弄一点就好了。
一回家,大家就忙里忙外,熊迟和言殊两人将板栗最先脱壳一部分,然后划开一个刀口,新鲜的板栗这样过一遍热水,不论是外层灰褐色的硬壳,还是里面毛乎乎的一层皮,都十分容易清理。
言殊不一会儿就剥出两大碗送到厨房里,熊迟也已经将两只鸡处理的七七八八,哪怕盖着锅盖,香气在推开厨房门的时候,还是直往人的鼻腔里钻。
正准备坐回去继续脱壳,将板栗和橡果都剥出来好储存的言殊,就听到门铃响起,开门一看竟然是楼上的乔先生。
“好久不见,乔先生。好久不见,皇羽。”
依旧是跟之前来拜访时一样,乔先生领着坐在小冰车里的皇羽唯一不同的大概是小车里的冰块比温季时的多不少。
毕竟企鹅耐寒却不耐热。
言殊以为最大的区别只有冰多,言殊以为乔先生这次来,依旧是给皇羽订一些小零食。
然而,让言殊意外的是,乔先生第一句话就是皇羽有小宝宝了,将会在极寒季来临时的时候出生。
“所以这次来,除了皇羽的小零食之外,我还想订一些小企鹅宝宝能够吃的东西。”
帝企鹅的宝宝是不喝奶的,他们吃父母口中没有消化的磷虾或者小鱼之类的食物。
而人工喂养的话,一般是用合适的小鱼、虾肉等打鱼浆,偶尔也会添加一部分帝企鹅需要的营养成分。
所以当听到乔先生说这些的时候,熊迟还有些愣,毕竟打鱼浆的小鱼小虾可以直接在鸽王速运上购买完全不用找他转一道手,照顾他生意也不用照顾到这个地步吧?
但熊迟可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这么大剌剌说出这样的话。
乔先生要什么,他自然也就应答什么然后就发现,其实人家也没有单独给小帝企鹅要多少吃的东西。
就是一些添加营养成分的鱼蓉干粉,到时候能用温水冲泡后,给小帝企鹅咂摸咂摸嘴儿。
熊迟一下就琢磨过来,乔先生和皇羽这大概就是来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
就看皇羽现在用肉肉的翅膀尖尖戳着言殊,向他展示自己的育儿袋里,那一颗白色的蛋。
他压低声音,喔喔的叫着,声音里透着喜悦。
言殊蹲下身,忍不住靠近看这颗白白的蛋,说实话,只是一颗蛋壳瑩白的蛋,真的看不出别的什么花样。
可是听着即将要挡爸爸的皇羽喜悦的样子,言殊还是笑弯了眼睛。
“皇羽要当爸爸了啊?这是来介绍宝宝跟我认识吗?”虽然言殊并不能听懂皇羽的叫声,但大概能够猜出意思。
皇羽连连点头,又轻声喔喔了两声。
翅膀尖尖戳戳言殊的手,又向自己的身前拢了拢他是想要指自己育儿袋里的蛋的,只是翅膀长度有限。
就很可爱。
言殊揉了揉皇羽的翅膀尖尖,这才顺着他的意思去摸了摸他育儿袋里温热的帝企鹅蛋光华的蛋壳。
要知道帝企鹅可不会随意让人摸自己的蛋,就连契约者也不是百分百的随时可以。
乔先生哪怕再是心性豁达,看着这样的情形也难免叹息一声,真的是让人忍不住柠檬啊,明明是他的战兽啊。
可是帝企鹅一旦孵蛋,就基本不怎么吃东西就算是现在帝企鹅作为战兽,能够“家养”,不用为捕食忧心,但某些方面他们还是比较遵循“本能”。
比如蛋是雌性帝企鹅孕育,生蛋之后就会交给雄性帝企鹅孵化。
而孵化的时间里,雄帝企鹅大部分时候会睡觉来减少自身的消耗。
现在倒是有战友的投喂能让他们吃饱,可问题是他们醒来的时间也少,只要不是感知到蛋出了问题。
要是谁手欠的想以“蛋宝宝出问题”来闹醒帝企鹅爸爸,让他吃东西,那反而会让帝企鹅爸爸格外的焦虑。
熊迟本来想留乔先生和皇羽一起吃个晚饭,但是皇羽却是已经犯起了瞌睡,乔先生自然也就拒接,拖着小车带皇羽回去休息。
“按乔先生的意思,还有两个月左右的时间,皇羽的孩子就能出蛋了是吧?”
刚才言殊只是听了三言两语,他摸皇羽软乎乎肉嘟嘟的身子摸的起劲。
小狼崽在一旁直磨牙,然而皇羽却是一丁点儿也不怕他。
熊迟点了下头:“到时候,咱们也送些贺礼过去,这可也是添丁喜事。”
言殊自然也没有意见,但他想到的却是,不知道帝企鹅崽崽是什么样子的呢?
也像皇羽这样,穿着一身黑色的燕尾服,腹部柔软密实的灰白色绒毛,然后脸颊两侧有两坨嫩嫩的黄色?
一边剥着板栗刺球和橡果壳,言殊忍不住调出光幕,搜索了一下帝企鹅宝宝的模样。
等他看到那个脑袋黑黑,脸颊白白,尖嘴小小,浑身灰色绒毛,肥嘟嘟的一大团的帝企鹅崽崽,顿时有些想现在就将这个小东西抱在怀里。
明明这么灰扑扑的样子,像是从灰堆里滚过一圈又一圈出来的,可为什么就这么该死的可爱?
然后,言殊就发现了一些战兽同为帝企鹅,并且有了崽崽的契约者们,晒到晚上的一些视频。
里面有小帝企鹅唧唧叫着要吃的画面,叼着喂食的针管不放的画面,还有小帝企鹅学游泳,第一次下水时,在盥洗池里刨水的画面。
言殊就想到自己浴室里的那个盥洗盆,跟视频里那家的也很是相似。
所以,等皇羽的崽崽需要下水的时候,要不要让他家崽崽的第一次下水,在他的盥洗池里刨呢?
一熊二狼看着言殊手下机械的动作,心神却已经不知道飘到什么地方去了,顿时一个个都是气的不行。
这算不算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也是一栋楼里住着的“远亲不如近邻”的近邻。
小狼崽更是盯着自己越发大的爪爪看着,他已经不是小崽崽了,他长的太快了,现在言殊都不准备他窝他的肚子了。
偶尔用头搭在他的肚子上,言殊都要推开他,说压着肚子难受了。
等到小帝企鹅出声,言殊肯定会恨不得搂着那小东西一起睡!
小狼崽心里流出悲伤的泪水。
几只战兽互相对着眼神,想着一定要好好筹谋,将这个“危险”直接扼杀在摇篮里,就听门铃又被谁摁响。
这次不是顾渊和池虞来拜访那次,小区里有警方的人搜索,所以并没有保安陪同,只是按规定在保安亭那边进行了访客登记。
言殊问了一句谁,一边拉开门之所以不太需要用猫眼看一看外面的人是谁,不怕他们是什么不法分子,实在是家有大熊和大仙。
自灵气复苏、战兽与战士结契后,非是生死大仇,还真没什么人敢做出“闯空门”“破门而入、行凶作恶”之类的事儿。
毕竟,谁知道开门的是个人,还是头熊?甚至还可能是其他什么有毒的东西。
言殊不怕外面的人是什么为非作歹之徒,毕竟保安那边也有权核实访客的身份是否是绿色通行状态。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不是为非作歹的人,但也可能是来恶心他的人。
一开门,就看到两张不熟悉,但见到了还是能想起来的面容,都挂着一幅让言殊浑身都不得劲的神情。
笑的言殊从骨头缝里觉得别扭。
作者有话要说:言殊再次开门前:帝企鹅崽崽令人开心。
言殊再次开门后:我啪的一声就把门再关上。
蚕丝绕线阶段,接下来是劈丝,我觉得第一次动手我还是做简单的花花吧,毕竟雀儿、鱼儿小狐狸什么的,虽然好撸,但需要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