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歌一字一顿道:“你说什么?告示?”
告示?
这哪是是要辟谣?
分明是要造谣!
还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在里面!
长孙冲嘿嘿一笑,连忙收敛这副玩世不恭模样。
“李姑娘说笑了,我就是看大家有些不自在,气氛僵硬嘛,开个玩笑而已。”
李长歌冷哼一声。
其实今日她来太学,无非就是见上长孙冲一面。
至于坊间那些流言,说什么大唐文武巅峰的联姻,定然可改变大唐格局这些话。
只当是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只不过先前李长歌本就对长孙冲先入为主,有些不舒服的感觉了。
结果还真是如此。
长孙冲竟然给旬夫子下了点泻药,导致这会儿旬夫子还在茅厕里趴着呢。
然后又假扮老师,心安理得的接受了一众学生的朝拜。
可谓无恶不作!
在李长歌心中,长孙冲自然就是个纨绔至极、不学无术之人了。
就在场间气氛愈发僵硬时刻,李承乾狗腿的跑上来,指着外边开口道:
“大哥,外边好像王夫子来了!”
众人闻言齐刷刷望去。
果然有一介老朽,拄着拐杖,慢慢悠悠的走来,身边也无人搀扶。
不过百丈距离,这王夫子却要硬生生走出了夸父追日的感觉。
王夫子那头也看到学堂学生齐刷刷望过来,嘿嘿一笑,露出硕果仅存的牙齿。
怎么看也不像是位德高望重的先生啊!
然而事实上。
整座太学中。
权柄最高者必然是太傅,可最得人心,最德高望重的,却是面前这个老得掉牙的老头儿。
不仅因为其是大唐开国皇帝李渊的老师。
更是前朝皇帝隋炀帝的良师益友。
且此人素来以和善不争闻名,见谁都是一副笑嘻嘻模样。
上能与太学士子交流儒学,下能与三岁稚童和稀泥。
关键是毫无架子可言。
若非年事已大,又不愿出任太傅之位,恐怕如今的太傅,还真就姓王了。
众人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因为从方才王夫子向他们热情的打招呼到现在
王夫子仍旧不紧不慢、一步一停的走在这条路上。
好家伙!
散步都没你这么慢的!
当即程黑炭两个儿子就忍不住的,说什么也要跑过去
然后不管不顾,架着和自己差不多高的王夫子朝这边走来!
王夫子也不生气,到了正儿八经的三尺讲堂之上,露出一口豁牙,
“诸位小夫子,别来无恙啊!”
众人七嘴八舌。
“王夫子你这身子骨都要入土了还跑出来,不是连累人嘛!”
“王夫子你可真行,不在家晒晒太阳,打打秋风,来太学做什么?”
“王夫子你孙女多大了?要不给我介绍介绍?”
“”
七嘴八舌,宛如闹市。
王夫子也不生气,反而笑容愈发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