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宝的洗三礼,在陈家七大姑八大姨中,热闹地办了起来。
陈母则窥着空隙,去和闺女说话。得知这两夜都是姑爷起夜照看孩子时,陈母那暴脾气,抬腿就要去找周氏算账,叫陈氏拦住了。
陈氏道:“江家没那抱孙不抱子的说法,再说我公公长辈早逝,他和我亲婆婆当年就是夫妻两个自己照料的孩子。他就让你女婿,也亲自照管,我觉得这样挺好,也叫他知道养孩子的不容易。”
陈母听了这话,便又心疼女婿了:“怪道女婿眼下乌青,合着都是你们娘俩闹的!”
陈氏那里窥着没人,小心和亲娘说了公婆的八卦:“娘,我告诉你,这两天小宝的尿布,是公公洗的。为这个,我公公和太太就又吵了一架。”
陈母惊讶得合不拢嘴:“家里那么多女人,怎就叫你公公洗了?”
陈氏无辜摆手,道:“是公公说,我亲婆婆做月子的时候,这些都是他做的。公公当时还承诺,以后就是有了孙子,也不叫婆婆累着,还是他做。”
便是如今江母过世,江监生依旧坚守当初的承诺。
陈母听了直撇嘴,道:“这样做给谁看呢?真有心,干嘛续娶?娶了别个,还这么惦记前头那个,这不是恶心人吗?”
陈氏可不敢这么说自己的公公,虽然她也认可陈母的话。顿了顿,陈氏道:“不过,阿荻回来了,这些事也就不用公公做了。那两个,约莫能少呕些气。”
这下,陈母又震惊了。
她问陈氏:“你们家出嫁的小姑子回来过对月,便是做这些的?”
陈氏叫她问的也有些不好意思,便道:“是阿荻自己说的嘛,她和妹夫两个说好了,住到我回娘家住对月,她再回家。”
陈母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江家,自打她闺女嫁进门,就各种刷新她的认知。陈母半是感慨,半是自我怀疑地说:“就从江家这些事里头吧,我总觉得一种可能,就是吧,我到处听来的那些话,约莫都是不靠谱的。”
陈氏十分用力地点了点头,道:“我和你女婿一直这么觉得。”
陈母自我怀疑可以,别人怀疑就不行了,当即拍了闺女一巴掌,道:“那你们还叫我打听陆家的事?”
陈氏委屈地提醒陈母:“娘,我才生了儿子。”
闻言,陈母将面色红润的陈氏,上下打量了一番,实在看不出哪里不好了。再想想女婿那凄惨样,陈母撇嘴,道:“你不说,我还以为是女婿给我生了个外孙子呢。”
这是亲娘无疑了。
陈氏生儿子虽然疼,但按照产婆说的,只疼了四五个时辰就生下来的,那是极快的。然后,生的时候挺疼,生完了吧,也就完了。她把这些话说了后,以产婆的话做结尾:“钱婆子是我是个好命的,是不是啊,娘?”
陈母便又想拍闺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