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不想吗?
不是,是她一开口就会喷嚏不断到处找纸巾。
二十分钟后,车子在时家别墅前停下。
傅承遇下车,绕到另一边给时晚开了门。
闷热的空气涌入,时晚的鼻子更酸痒了。
将手里的纸袋递给他,瓮声瓮气地说,“龙虾我给你剥好了,你应该今晚也没吃饭吧?里面还有一份他家的招牌手工面……”
话才说完,时晚强忍着要打喷嚏的冲动,直接把袋子塞给了他。
傅承遇手里拿着那个牛皮纸袋,温热从里面传来。
他的指尖似乎还残存着那抹淡淡的玫瑰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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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承遇在车上的时候接到了姚若云的电话。
他本不想来,但姚若云给他发了多条短信,傅承遇到底还是来了。
管家给他开了门,然后差使其他用人去泡茶。
“不用了,我一会就走。”
傅承遇淡声说着,走进了客厅。
姚若云穿着真丝睡衣,长发挽起,虽然已经年近六十,但保养的极好,特别是因为这些年跳舞,身材管理也极佳,整个人都有一种被时光沉淀的优雅。
但傅承遇看到姚若云,脸色不算太好,他走过去问,“什么事?”
姚若云却依然在沙发上坐着,她看了一眼傅承遇手里的袋子,笑着说,“你怎么知道我最喜欢这家的小龙虾?最近很忙,都没什么时间过去。”
傅承遇却只是捏着袋子,并没搭理她的话。
一时间,客厅里陷入了微妙的尴尬。
管家使了个眼色,让在客厅里打扫卫生的佣人离开。
姚若云向前倾身,端起了绿茶轻轻啜了一口,语气淡淡地说,“你不能一直恨我。”
“有么。”
傅承遇也只是冷淡的接了一句,竟有几分跟姚若云相似的清冷。
这种不露喜怒的克制和矜雅,是骨子里带的。
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让人心里发闷。
“过几天你回去一趟看看吧,有什么开销,跟我说。”
姚若云又说了一句。
傅承遇没理,径直要走。
“哦对了,我们舞团过几天有场表演,你要不要来看看?”姚若云用平常的口吻说,“我听岑舟说,你好像蛮喜欢看我们舞团的表演。”
姚若云捏着青瓷的杯子,指节已经在微微用力,显然,她在克制着情绪的不悦。
对于傅承遇,她无计可施。
这孩子,恨了这么多年,她不是没有尝试弥补过,只是不管她做多少、做些什么,他始终都是这副冷淡的样子。
就像现在,他用这双又沉又冷的目光看着她。
姚若云素来沉稳的心态,竟然又一次出现了崩裂。
她也在竭力地弥补,可姚若云毕竟曾经是国内舞坛的舞后,年轻时也享誉国内外,她的骨子里就带着一股高傲。所以这么多年来……或许她总是词不达意。
“你别自作多情,我买的那些票,不是为了看你的。”
傅承遇冷漠地打断。
管家正好端来了茶水,但却看着傅承遇离开的背影。
管家抿抿唇,走到了客厅。
却只见姚若云依靠在沙发上,脸色阴郁。
姚若云跳了一辈子的芭蕾舞,从国内到国外,被众人吹捧,但对于私生活却隐瞒的极好。
所以无人知道,姚若云在四十岁那年嫁给了大她近二十岁的丧偶的霍老爷。
也无人知道,姚若云与前夫育有二子,对孩子不管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