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他醒了过来,睁开眼,面前是洁白的墙纸。
“我怎么了?我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还能看清东西?刚才作了噩梦吗?”
朱天赐欠起身,然后就看到地板上的一滩血迹。
他就倒在客房小过道的地上,倒在血泊之中。
不是噩梦!
朱天赐脑子异常地清醒,念头转得飞快:“如果不是噩梦,我之所以还活着,肯定是因为变身的能力,眼睛还看得见,也是如此,虽然变身的时间还没到,但这个身体仍然有强大的恢复能力!”
朱天赐谢天谢地,无比感谢大海里那个咬他一口的怪鱼。
变身不仅没有带来可怕的后果,带给他的全是好处,还顺便救了他一命。
“不行,不能让别人发现发生了什么事情,否则根本说不清楚,变身的事情就会暴露。”
朱天赐念头一转,迅速起身,将身上沾上血迹的衣服脱下,擦拭地上的血迹,然后又到洗手间冲洗了一下,又回来将地上的血迹一点点擦干净,之后冲了个澡,将身上也清理干净,再将衣服和沾上血迹的背包带也用一次性小肥皂仔细洗干净,用电吹风快速吹干。
恤的胸口处有一个扁窄的小孔,衬着条纹不仔细倒看不出来,但朱天赐不放心,用客房里的创口贴撕下一小块胶布,从恤的里面将小孔粘住,这一下什么也看不出来了。
安稳下来,朱天赐靠在沙发上,开始仔细思考。
刚才那个杀手业务很熟练,应该是个职业杀手。
是什么人雇凶杀他?
他一个学生,平时生活的平平淡淡,哪有什么仇家,就算偶尔与同学拌几名嘴也绝不至于到这种你死我活的地步,何况他因为家庭的原因,有些孤僻,除了江素心,与其他同学交往的并不多。
肯定是利益相关者。
那就是为了父亲留给他的资产。
“我如果死了,老爸又失踪,这些资产会是谁来继承?”
朱天赐首先排除了江家,两家虽然关系很近,但毕竟没有血缘关系,他与江素心也没有结婚,法律上他们是无关者,没有任何继承的可能。
老爹倒是跟他说起过老家的一些事情,老爹是北方人,生在中原省一个偏远的小山村,很少与外界有什么交流,连鬼子侵华都没光顾如此偏僻的地方,父亲是独子,上一辈都没了,倒还有两个堂兄弟,但那个村子民风朴实,不可能干出买凶的事情来,就算想也未必有门道,毕竟现在职业杀手已经是一种非常罕见的职业了。
如果不是老家的人,还会是谁呢?
只剩一个可能。
那个一直未谋面的母亲。
虽然她与老爹已经离婚,老爹的遗产她不可能再继承,但现在那些资产是他的,而她毕竟是他的亲生母亲,又没有其他的竞争者,她就是当然的第一继承人!
她会这么狠毒吗?
朱天赐不相信。
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
虎毒还不食子呢,何况是万灵之主的人。
朱天赐继续想其他的可能,努力为了那个神圣的称呼开脱。
然后,他想到一个。
母亲虽然是第一受益者,但买凶者未必是她,买凶者可以再想办法再从她那里谋取这些资产。
这是很有可能的。
顺着这条思路,朱天赐又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
那个想拉老爹一起死的女人,未必就是真心喜欢父亲,也可能是被人派来谋取这些资产的,却因为七年都没能成功与老爹结婚,行动失败,才作出如此决绝的事情,甚至都不一定是她做的,而是另外有人投毒。
究竟是什么人,如此地狠绝,又能如此地隐忍?
那些股票所代表的资产肯定不是小数目,不然绝不至于泛出如此浓重的血腥味。
朱天赐突然想起一件事,老爹偶然有一次跟他提过,他们家虽然身世贫寒,却是明朝皇家后裔,祖辈曾在一处隐秘的地方埋藏了一些黄金,老爹就是靠着这些黄金起家,顺应形式投资房产,才创下偌大家业。
当时,朱天赐以为父亲只是在虚构一个故事逗他玩。
如果故事是真的,或许杀手与那些黄金宝藏有关。
正想着,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和江母慈和的声音:“天赐,醒了吗,时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