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卓旭静静地遥望着她,似嗅一朵晨开的花的芬香。
他扬眉一笑,忍下艰涩的欲望,很有浓烈兴致地称赞着她的美:“你很有女人味。不仅仅是外貌,女人味还来自于女人的美德。不仁慈的女人,纵使她倾国倾城,纵使她能力出众,也不是优良可爱的女人。而你有令我感慨的美德。”
晴然的脸颊绯红:“美德,我真的有吗?是哪些?说来看看。”
雷卓旭沉思一想,终于说出极致优美的赞美之词:“一股雅味,一种淡雅,一种淡定,一种对生涯对人生静静追寻的从容。有独立的人格,独立的思想境界,没有一丁点儿铜臭味。”
“呵呵,”晴然笑了:“雷大王子看人的眼光果然不俗。本姑娘正是如此。”可以想象晴然那时多么喜欢雷公子,可是自从那一身白色锦衣出,她稚嫩而空明的心发生了些微妙的变化。
夜深了。明月高挂,繁星闪烁。
她送他上马,在群山起舞的夜晚,在翡翠月光下,她朝他告别,
“每个人都有梦想,我希望你不要为了我停留,在原地踟蹰,你会有更好的女伴,谢谢你待我如此好,我会祝福你的。”
“啥意思!谢我不能这么快娶你?!”雷卓旭惊呼。
今晚真不好受,本想好好与她戏水寻欢一次,却被她拒绝,全身都不爽。如此女子,真真不单纯,十几岁便说出此等大逆不道之话,简直伤透了他的心。
难道他不够俊美,难道他不够英雄,
……或者是两人不对眼,他不想再为她操心,可是心却不由得更加伤心了。
“再见,晴然,你一定要等我回来。”雷卓旭说完,便在晴然的送别声中,兴致虽未完,但因为父命不可违,有些犹豫,也火速赶往闪电之巅。
昨夜春雨滴答一晚,凝思了一天,黄昏时,天快黑了,晴然拿下支撑窗户的卡木,对小兔子枫月说:“拿笔和墨砚来。”
“小姐要干什么呢,想临时作画,嗯,或者写诗。”
晴然说:“月儿,去前厅,叫人别来打搅。”
昨晚那似乎是真的梦境,却有着在所不免的感情积淀,恍若置身残酷的古城战场,看尽了厮杀搏斗。越想看清越看不透,在那荒原草野处,似乎有一朵奇葩在吐露芬香。落日倾晖而下,竟是紫色的花瓣在生长。
花苞一圈圈紧紧围绕着花蕊,花蕊散发着奇异的芬芳,悄然绽放不知有许久。
它的身边睡着一个女人。女人穿着一袭玉兰花色的白衣,黑发散落腰间,像遗落世间的仙子。她的脸蛋清甜而静美,身材窈窕而多姿。风儿送来了甘露,浇灌着她有些干涸的唇角,一瞬间饱满。洗刷了她一身尘泥。她的身体发出圣洁的光芒,让人产生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想法。
当紫藤萝的花瓣清然绽放,她笑了,笑得妩媚而清纯,亦如在梦中。
他的身边睡着一个刚毅且坚强的男子,男子搂着她,战甲带血,嘴角苍白。
男子比她先醒,他摘下了这朵奇葩,并咬了一片花瓣在嘴里嚼动了一番,随即女子醒了,见他这样累,心下潸然。
“为什么把他摘了呀”女子问。
“因为它快要枯萎了,吃了它也好。”男人无奈的说。
她也学着他的样子把它放在嘴里搅动起来,微酸味苦中却带有一丝清甜。
男人说:“你还是那么纯洁。本来你只要别来,便可离开这,托付一个好人家,平平安安过一生,那我便不亏欠你了。”
女人说:“我们本就是一对,又何必说亏欠谁呢。”
时间在阳光的照耀下流逝开来,随着光线越来越暗,男人的脸上越来越苍白。他就要离她而去了,世间离别千万,谁会为他们送上一杯薄酒践行
两人看着远方的落日,陷于一片沉默之中。
“敌军来了。我已听到了远方的马蹄声。”
“我知道。”
“你快走吧。”
“你愿意跟着我走吗?”
“怎么可能?”
……
一大群人马围了上来,领队的人是一位年轻的将军。长相儒雅,青丝绾绕。看上去他并没有野心,只是事实残酷他是奉命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