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沙发上坐了一会,贺临钧才想起自己的头发还没有吹,他摸了摸已经有些风干了的头发,把吹风机收到了柜子里,“陆辛酉,你晚上有事吗?”
“没有啊,怎么了?”
“陪我去剪个头发吧。”
“啊?你说什么?”
贺临钧听到水声停了一下,应该是陆辛酉为了听清楚他说话而特地关了。
“等你出来再说。”
“好。”
等陆辛酉洗完澡出来的时候,贺临钧正坐在沙发上看过来。
“你刚才在外面说什么?”
“我问你要不要去剪个头发?”
“现在?”陆辛酉看了一眼时间,差十分钟就到九点。
这个点,学校的理发店是肯定没有关门的。只不过陆辛酉今天走了太多路,现在只想躺回床上休息。
“嗯。”贺临钧点点头,“后天军训,对男生头发长度有要求。”
“这个明天不可以吗?”陆辛酉疑惑。
“明天人多。”
陆辛酉考虑了一下,觉得贺临钧说的有道理,与其明天和那么多人排队浪费时间,不如今晚咬牙坚持一下把头发剪了。
“那我进去拿点东西。”
“就几百米的距离,一会儿剪完就回来了,钥匙我带着。”贺临钧叫住陆辛酉,“早点去早点回来休息。”
陆辛酉想想也是,便踩着拖鞋出了门。
等回来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快十二点了。
主要原因是在剪完头发后,陆辛酉觉得有点饿,就提出了要去吃点东西的要求。两人转了一圈,最终坐在了路边摆的小摊上,点了烤串和啤酒,然后吃到了十二点才回。
“啊——”陆辛酉一进房间,就“啪嗒”一下躺倒在沙发上,摸着吃撑的肚皮,满足地喊了一声。
“是难受吗?”贺临钧把门关上后,笑着问道。
“不难受。”陆辛酉拍了拍肚皮,“干饭人的事怎么会难受呢。”
“我倒是没想到你会愿意去吃路边摊。”
“夏天的炸串啤酒才是永远的神。”陆辛酉抬起头,朝着贺临钧比了个大拇指。
事实上,陆辛酉这两个月来的确再也没有接触过路边炸串这种食物了,一来是没机会,二来则是周大爷不太喜欢闻到他身上奇奇怪怪的味道。
陆辛酉倒是突然有些怀念起以前晚上加班结束之后,几个关系好的同事在路边摊上找个位置,喝酒吃串吐槽老板无良的日子了。
“要不要吃两片健胃消食片?”贺临钧递过来一板药片,“怕你晚上撑着睡不着。”
“不会的。”陆辛酉摆摆手表示拒绝,“这点程度,洒洒水的事。”
贺临钧笑了笑,把药片放在了客厅桌子上,“那你早点休息。”
陆辛酉从沙发上起身,朝着贺临钧摆摆手。
门“咔哒”一声被关上,客厅里一下子安静下来,陆辛酉在安静中坐了许久,才慢慢起身关灯进了房间。
一进房间,就听到自己的手机在疯狂地震动。
陆辛酉惊了一下,连忙接了起来。
“陆辛酉!你想死啊?”周大爷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震的陆辛酉耳膜疼。
“怎么了?周少?”陆辛酉惶恐。
“我给你打了一个晚上的电话,为什么没有接?你在干什么?”周琰野的声音倒是没有一开始那么怒气冲冲了,但是还是一副质问的口气。
陆辛酉拿开手机看了一眼,二十多个未接来电,几十条消息,全都是周大爷的。
哦豁,完球。
“对不起,我出去吃东西,手机忘记带了……”陆辛酉慌慌张张开始地道歉。
电话那头却是沉默了许久。
“怎么了……周少?”
“……你怎么了?”周琰野的声音突然温柔了许多。
“嗯?”陆辛酉不解。
“怎么……哭了?”
陆辛酉摸了摸脸,才发现眼泪在止不住的流着,连着声音其实也是带了哭腔。
他情绪失控了。
“……”陆辛酉没有说话,许久他才叹了一口气,“周少,很晚了,我想休息了……”
“你……早点休息吧。”周琰野难得没有对着他呼来喝去,而是像是哄着小朋友一样,轻声地说着话。
陆辛酉觉得有些好笑,道了句“晚安”之后就挂了电话。
没几分钟,周琰野给他发了条信息——
今晚你不接我电话的事情,我不怪你了。
陆辛酉刚准备回,又是一条信息——
别哭了。
陆辛酉笑了笑,回了条信息过去——
好的,周少![敬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