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剥皮剔肉,狐狸皮子赏给总管做椅垫,把狐狸肉切块悬浮于火把上方,烤得焦香弥漫,赏给了侍卫们。
娇滴滴的狐狸新娘沦为一具白骨骷髅,如此这般,吓跑了不少胆小的普通百姓。
大多数的修士们在历练中习惯了刀口舔血的凶险日子,倒不觉得万俟圭有多残暴,毕竟这只狐妖是罪有应得死有余辜。
没有谁知道,桃夭然不好了。
她已然梳理清楚得不能再清楚,男主万俟圭看到了狐狸新娘与她面容肖似,然后饮血食肉寝其皮。
万俟圭这是对她有多憎恨?
以至于如此对待一只替罪羊,不,替罪狐狸!
幸好,幸好她神来一念化妆易容为普通妇人,不然她也会沦为一具白骨骷髅。
桃夭然正兔死狐悲,不,正狐死草悲中,彩台上的万俟圭又有了动作。
他微抿朱唇,扬起一只修长精致的手,朝贵宾席虚虚一抓。
中了禁制动弹不得的国师巫昙便飞上半空,化为一片血雾。
此举又吓走了一拨胆小的,桃夭然混在这拨人中离开现场。
活生生的新娘子和国师巫昙都成了炮灰,尤其是那个酷似她面容的新娘子,炮灰得连个名字都没有。
由此可见,她这个渣女配定然前路堪忧!
奢望获得男主万俟圭的真爱,她真是异想天开想eah!
桃夭然不知道,在她离开后,万俟圭朝皇帝施了拱手礼。
“陛下,狐妖居心叵测,国师也难逃干系,都罪该当死!”
什么是先斩后奏?
这就是!
什么是权势滔天?
这就是。
皇帝坐在贵宾席上观礼不成观赏了宰狐狸,观赏了何为杀人手不沾血。
他干笑一声,“大将军智谋勇武皆无双,朕失陪先走一步!”
接着,皇帝吩咐御林军护驾回皇宫。
目送皇帝出了这条街,万俟圭甩掉喜服,御风下了彩台。
男人颀长英挺若松柏的身形翩落于地时,广袖随便一挥,几支火把被风压裹挟着落于彩台的竹竿上。
刹那,彩台燃起熊熊大火。
艳丽的火光投到万俟圭的俊脸上,也融化不了丝毫冷漠冰霜。
男人负手伫立,白色袍襟微微起伏,勾勒出来些许柔和的弧度,更衬得他如浩浩瀚漠里的一只优雅孤狼。
当喜气洋洋的彩台化为一堆灰烬时,天上阴云簇集,尽数掩蔽了清冷的月光。
将军府总管得了万俟圭的授意,这条街上的大红灯笼连续悬挂一周,用以警告某些居心叵测之辈。
桃夭然善加利用搭讪技巧,成功和一个看热闹的妇人混熟,然后在她家里借宿一晚。
第二天她起了个大早,出去买了一个双耳陶罐和桂花莲子等相关食材。
不过还是没有用完那一两喜银,万俟圭娶媳妇儿的赏钱当然是喜银。
折返回来后,她借了这家的厨房,煮了桂花莲子羹,留给这家人一半,剩下一半装进陶罐里。
她对妇人声称要去投奔好友,日落时她不折返回来就证明投奔成功。
妇人各种叮咛她一个女人家要小心,如果好友不肯收留她,那就折返回来再作打算。
两刻钟后,桃夭然在万俟圭将军府的后巷现身,混在摊贩里卖桂花莲子羹。
她清楚,这个点儿正是万俟圭早饭的点儿,曾经,她在将军府里为了掩盖真实修为,一天三顿饭一顿不少吃。
万俟圭的上古雪狼血脉没有觉醒前就是个普通人,患厌食症多年。
一次偶然的机会,万俟圭闻见了她做的红烧蹄髈的香气,循味而至一吃上瘾。
以至于后来他踏上修炼之道且修为精进也不特意辟谷,她做什么吃的他都馋。
桂花莲子羹的香气与红烧蹄髈相比,味儿清淡太多太多,可是她有心没胆子,不敢做红烧蹄髈拿出来卖。
万一吸引过来万俟圭,他瞧着红烧蹄髈联想起来旧事,旧恨复燃,那她秒秒钟沦为白骨骷髅。
身为资深快穿人士,他深知任务是难度的代名词,只要想想完美的元身,她迎难而上的动力就是满格。
半个小时过去了,桃夭然陷入深度怀疑三连问,是不是她的厨艺退步得太厉害?
所以这个桂花莲子羹吸引不来万俟圭?
还是,万俟圭的将军府里养了新的精通厨艺的小厨娘?
“这个桂花莲子羹几两银子?”
作者小声哔哔:末尾这句散发着人傻钱多的气息,出自霸道大将军男主万俟圭之口。
和披马甲故人喜相逢,是天雷勾地火,还是天雷勾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