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嘉眼神异样,愣愣地吐出一句话。可是就算再怎么样,皇帝沐浴也得有个度,她整整进来了一个多时辰,伏嘉就没见过这么爱泡澡的皇帝。再说,她还要沐浴!
雎阳闻言,骤然一惊,赶忙摆手拒绝道:“不必,朕可以自己来,自己来。”说着便欲冲出木桶,可是见自己身上未着分寸,又下意识地浸下水去,“皇后您先请……朕马上就出来。”
虽然她的行为上已经拒绝了伏嘉,可是脑袋里已经又了画面感。皇后给她更衣??场面太美好,她不忍直视。
不过,伏嘉是出去了,可是出去之前,她拎走了雎阳随身的束衣。
……
雎阳回过神来,见徐如意又开始装娇弱了,只见她突然间握住雎阳的手,向她撒娇道:“陛下,能否看在臣妾身娇体弱的份上,留下来照顾臣妾一晚。”
“咳”雎阳闻言,本能地咳嗽一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还好她早就看穿了徐如意的计俩,早有对策,顺势拉开徐如意,道:“朕心知爱妃近日身体不适,所以朕特地请了位太医,为爱妃诊治。来人,将梁太医唤进来。”
适时,一名被唤作梁太医的男人走了进来,此人姓梁名墨,是太医院的太医。
“微臣梁墨,见过陛下,见过娘娘。”梁墨走到两人面前,便扑通一下跪在地下,害怕地不敢瞧面前的两人。
说实话,梁墨虽然是太医,可是按资历辈分,他排在太医院的最后一位,所以实际上在他当官这三年里,从来没近距离面过圣,也没为宫里的哪位妃嫔号过诊,充其量也就是被几个德高望重的老臣叫来抓抓药等。当然还有一个小秘密,就是他这官,是捐来的。想不到吧,自己的医术本来就不行,在家里也顶多算个乡野郎中的水平,可是他爹不干了,毕竟家里还有点家底,又有些人脉,他爹一直都想光宗耀祖,所以倾尽财产给他买了个太医来做。这下子可真算是光宗耀祖了。梁墨想了,他老爹也算是扬眉吐气了一把,他在太医院虽然是垫底的,但也乐的自在,朝廷不会遣散他,也不会重用他,他生活胜似神仙,这种肥差哪里好找。反正他就是个胸无大志的主儿。
可这下好,太医院头回当值没人儿,便被他赶上,居然是圣上让他来给娘娘号脉,这赶鸭子上架的事儿,梁墨听了险些晕了过去。现在都是在腿上扎了几针,才勉强走到这儿。
“抬起头来。”雎阳率先发话,这太医哪有一直低着头不敢示人的,她还是头一次见这么胆小的太医。
“是。”梁墨颤巍巍地抬起头来,在眼神对上雎阳的那一刻,又快速地扫了一眼徐如意,当扫到徐如意的时候,心脏胡乱地跳了几下。天呐,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女人,怎么说呢?他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人,反正在窑子里是没见过。梁墨也算寻巷问柳多载,可都没撞见过这种类型的女子,一比较那些可都是庸脂俗粉,这个可算高级香,对,高级香。梁墨心扑通地跳个不听,他害怕自己的异样被其他人发觉,便又赶忙低下过头去,不敢将自己的情绪外露。
“呵呵,还真有这么怕人儿的太医?”雎阳笑了笑,只当梁墨是害怕,不以为意,“徐妃娘娘病了,你且为她诊脉,瞧瞧她的身子到底有无大碍?”雎阳眯起眼睛,瞧了一眼徐如意,又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梁墨。此人长相并不出众,甚至可以说有点上不来明面,身形瘦削,但身板壁纸,如果不看脸的话,倒也过得去,但是看脸的话,这种不协调感就会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陛下,臣妾都说了,臣妾没病,只是思君心切。”徐如意闻言,为陛下的不善解人意,气地跺了下脚,嘴巴嘟了起来。她瞥了梁墨一眼,不屑的眼神立马移开,这太医长得也太狗模狗样了,多看她几眼似乎会影响她的心情。之前到没觉得自己不舒服,现在看了梁墨倒真的有点不舒服。这皇家选拔人才,都不考察相貌的吗?怎么都让这么狗屎占了茅坑呢?
“天天思君也是病,哪有女子天天茶不思饭不想,整天只想着自己的夫君。”雎阳胡乱地扯着,既然徐如意天天假装生病,那她就给她胡乱安置个病由,到时候自己就以这个病由对她闭门不见,起码可以缓一段时间,这也不能让外人对她说三道四。“梁太医,还愣着做什么,快为娘娘诊脉!”雎阳向梁墨挤眉弄眼,示意他上前。
梁墨别的本事倒没有,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一流的。他赶忙上前,示意徐妃在贵妃椅上坐下来,自己则小心翼翼地搭了脉,装作一副良医问诊的模样,实际上他望闻问切的功夫压根不到家。不过,眼下什么都不重要,他也是福星高照,看皇帝这个样子,是没事找事,非让他给娘娘找点毛病。那他可要有“一”说一了。
良久,梁墨才恋恋不舍地从那软玉嫩肌的手腕上抽离,离开之时竟有一丝恋恋不舍,若不是害怕引起怀疑的话,他当真要用自己的公差来混私欲。起身,低头朝着雎阳道:“陛下,娘娘,娘娘应是水土不适,引起的辗转不寐、昼夜颠倒,脾虚湿气重,如果长期下去可是会被湿气侵入五脏六腑,进而出现种种大不适。”梁墨说着,又转向了徐如意,轻声道:“不知娘娘近日可有手脚冰冷麻木之感、青丝剧落之相?”
“倒也不假,但是也没你这么夸张吧?”徐如意瞪着眼睛,狐疑地望了梁墨一眼,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的话。
“娘娘您且瞧您右边额头上的那颗不明显的酒刺,就是这么来的,如是置之不理,任其蔓延,娘娘的韶华容颜可怕是不保呀!娘娘可知,韶华易老,容颜易逝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