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理政的学习上,雎阳将自己的聪敏睿智发挥的淋漓尽致,大到政治国事,小到宫廷规矩,她都能够很快理解。这让伏嘉倍感欣慰,毕竟是同一血脉,公子暻自幼便能背诵三百卷将军志,雎阳在基因这方面,也差不了多少。
现在皇室最重要的便是修生养息,在司马淳还在外征战之时,好好蓄力,巩固皇室在皇城的力量,待到皇家的力量能够与司马淳抗衡的之时,一较高下,铲除朝堂上属于司马淳的奸佞,结束四分五裂的局面,统一大宣。
到时候,她的子顷,也该长大了,也到可以继位理政的时候。
每每想到这里,伏嘉便又燃起了希望,未来,是子頃的天下。
那时候,皇室,何不愁荣光再复呢
“陛下,娘娘……”李安匆匆忙忙地冲了进来,神色紧张地小声呼唤道。
“李安,何事如此神色恍惚”伏嘉见李安神色如此慌张,当场喝住了他,让他冷静下来。
李安闻言,赶忙收住自己脸色的焦急,低着头面露难色地从宽大的拂袖中掏出一个牌子,双手恭敬地递到雎阳面前。脸色还是带着难掩的羞意。
牌子上写了“徐如意”的名字。伏嘉看到牌子上的字,倒吸了一口气,一脸凝重地看着雎阳,沉默不言。似乎在思索什么。
伏嘉是教授了雎阳很多关于理政治国的知识,可是后宫的规矩她还并不是那么熟悉。雎阳接过李安寄过来的木牌,轻皱眉头,不明所以地向伏嘉投来疑惑的眼神。
“皇后?”
“这个宫牌平常是陛下用来挑后宫的嫔妃的,一般情况下,陛下想让谁今夜侍寝,陛下便可以选择掀了谁的牌子。可是今日徐妃反其道而行,是有邀请陛下的意思,宣国初期,皇室的风气还算公正,陛下可以选择嫔妃侍奉,妃嫔也有邀约陛下到自己寝宫的机会,可是在宣建帝之后,建帝不满后宫嫔妃明争暗斗,惹了不少祸患,便下令禁了后宫这样递牌子的行为,到了先帝之时,先帝平日殚精竭虑、以政事为主,极少宠幸后宫嫔妃,所以更没有人用过这项权利,今日……”伏嘉欲言又止,她没想到徐坊养出来的女儿确实也不是省油的灯,本来先帝病情没有恶化之前,只是考虑如何招纳徐坊,可是先帝病情逐渐恶化,无法宠幸徐如意,所以徐坊的事情作为次要事务,便被搁置了。
“我知道了,徐如意这是想邀请朕去她宫中过夜?”雎阳把玩这徐如意的牌子,轻佻一笑,脸上露出大写的尴尬。果然后宫的事情比理政看起来热闹多了,如今先帝娶了人家姑娘,还没等着宠幸人家,便撒手人寰,要是谁看了都觉得姑娘命苦,只是这徐如意还蒙在鼓里罢了。
估计徐如意还在坐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美梦。
“陛下去不得啊!”身旁的李安面露尬色,他当然知道雎阳是女儿身,心里莫名的紧张了几分,朝着雎阳小声私语,“要知道徐家之女素来嚣张,陛下您的身份,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可是陛下若对徐妃置之不理,恐她心生怨艾,与先帝当初想要招揽徐坊之意相背,恐怕招来嫌隙。那这样的话,徐如意可不是白白娶回来吗?”
不行,说什么也不能白白浪费了。不光是要去,她还要好好的“宠幸”她的爱妃。
“朕去。”雎阳扬起嘴一笑,眼睛微微眯起,既然先帝之前有意招揽徐坊,那她便要替他完成。久不试牛刀的雎阳终于找到了用武之地,她就不信了,一个女人都制服不了,她何以平天下。
他们皇家人这点自信必须要有。
“陛下。”伏嘉闻言,惊诧地瞪大眼睛,担忧地看着雎阳,低声凑到雎阳耳边,“你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他们好不容易才将雎阳运进宫来,瞒天过海,可是毕竟徐如意现在是天子的女人,是妃嫔便要近身的,她怕雎阳年少无畏,到时候被人知晓了这惊天的秘密,付出的不仅仅是自己这条姓名这样的代价。
“皇后莫要替朕担心,有些人有些事必须要面对,不是吗”雎阳抬眼看向伏嘉湛湛目光中带了几分自信。她相信,她有办法解决的,总不可能当一辈子不宠幸妃嫔的帝王吧,恐怕这样更容易露出马脚,招致危险。不如反其道而行,主动出击。
这句话将伏嘉说的哑口无言。是的,该面对的总要面对。从他们兵行险招的那一刻起,他们便注定了要在刀口之下舔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