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
猹嗅到了瓜的味道!
谭猹满脸八卦地凑近踮起脚仔仔细细地打量比自己高了十公分的邢周,甚至还很是变态地吸了两下鼻子。
“这位道友,请说出你的故事!”
“”
邢周掀了掀眼皮:“我选的大冒险你这已经是真心话了。”
“靠!”谭卓理亏表示非常不服“那你这大冒险也没冒险啊!”
邢周往后靠了靠语气不紧不慢:“所以你们可以再想一个。”
大家再次围起来讨论大冒险的惩罚内容。
温思允一直都没怎么参与商讨惩罚的环节刚才听到他说完那句话以后她心思更乱了。
想到他被自己单方面抛弃的那段日子。
温思允一直觉得自己应该是要为那段恋爱关系的终止而感到难过的。
可是千钧重负的现实早已把她的神经一根接着一根的麻痹完全。
看到邢周打来的几十个未接电话和几百条信息她心脏回光返照似的抽搐了最后一下。
而后拉黑、删除、换号码,搬家、调班、理转文,没有任何心软和犹豫。
做这一切的时候,她好像是一巨行尸走肉。
心被剜去失掉所有情感。
她不想再给任何人添麻烦了。
不给林姝、不给邢周、也不给自己。
温思允头顶的那一小片天塌了。
她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才肯正式接受这个现实。
从废墟里爬起来以后,对曾经那段在纷乱中消亡的感情也不再抱有幻想和期待。
回忆像她珍藏的一本旧相册。
用途在于,不开心的时候拿出来翻一翻,从内里拾取一点勇气和甜而不是发疯似的喊着“我要回到过去”。
温思允一下子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该惆怅抿了抿唇悄悄整理情绪。
另一边,大家很快就商量出了第二个惩罚方案。
很骚,骚到必须指派谭卓来为他示范发言。
谭卓从爆笑中恢复过来,勉强表情管理了一下,迈着六亲不认的妖娆步伐走到邢周跟前。
他说道:“一会儿你就要模仿我的走到前台的服务员面前,然后跟她说”
考验演技的时刻到来。
谭卓风韵十足地扭动了一下身体,双手从两侧把外套扒到肘部,露出一副被米色毛衣包裹着的香肩。
他对着邢周抛了个媚眼,掐着嗓子,意味深长地说道:“小姐姐,我没钱付账,只能用自己做抵押”
男生羞涩地垂下眼,又缓缓地抬眸,嗓音如蜜,媚眼如丝:“你看我可口吗?”
好家伙。
我他妈直呼好家伙!
谭卓这一遭把在场所有人都演到笑得前仰后合。
温思允肚子都疼了,和范梓盈一起歪倒在沙发上,喘气儿的时候还一抽一抽的。
不愧是出演了那么多部视频作品的人,要拿捏起来,在场还真没有人能是谭卓的对手。
紫色迷情的包厢里,笑靥如花的一张张面庞之中,只有邢周的脸是黑色的。
少年剑眉前端下沉,冷冷地睨着面前骚断腿的人,唇边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来,说话的语气阴森又缓慢。
“可不可口不知道,我倒是想杀你灭口。”
“”
谭卓的应变能力很强,闻言直接一个猴儿蹿躲到了温思允和范梓盈身后。
依仗自己有人保护,他直冲着邢周嚷嚷,气焰非常嚣张。
“不管!你今天就算真要杀我灭口,也得先把惩罚做完!”
“男子汉大丈夫,愿赌服输!!”
再怎么不愿意面对现实,也还是要接受现实的毒打。
邢周沉着脸走出包厢。
身后还鬼鬼祟祟地跟了一溜儿猫着腰的进击的猹。
进击的猹们不是瞪大了眼睛就是抱了只手机,力求不放过任何一个精彩的小细节。
前台在一楼,包厢在二楼。
长腿少年估计是盘算着要速战速决,下楼梯的时候脚底生风,让见不得光的猹们跟得踉踉跄跄的。
好在楼梯和前台之间有一个天然的隐蔽视野。
只要前台小姐姐不特地往楼梯这儿的屏风处转头,猹们就能安然吃瓜不被发现。
邢周走了过去。
肩阔腿长、剑眉星目,凭借着优越的长相、身材和海拔,他一下就吸引到了前台小姐姐的目光。
小姐姐的嗓音和长相一样,都很甜美,只是因为紧张而带了点颤抖。
“请问我有什么能帮助您的吗?”
教科书级别的发言。
标准得像是初中英文课本中“问候语”那一单元里重点语句的英译中。
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儿的猹们拼命捂着嘴不让自己笑出声,五对肩膀都憋得一耸一耸的。
男生右侧手肘搭在服务台的大理石砖面上,左手修长白皙的五指从身前绕过来,脱掉半边肩上的外套,转头看向前台小姐姐。
他动作利落潇洒,随着颈部动作而露出的喉结饱满性感,侧颜深邃。
明明是类似的动作,他和谭卓做出来,给人的感受却很不一样。
不仅不骚气,反倒莫名地让人觉得,他脱衣服时,带起的不是一阵风,而是一阵有形的荷尔蒙。
邢周眼神礼貌地避开女人的视线,落在她不知所措的双手上,说话的嗓音低沉。
“我没钱付账,只能用自己做抵押。”
“你看我可以吗?”
即使猜到了这位帅哥是玩游戏输了,但前台小姐姐还是不受控制地红了脸。
她垂着眼睛小声说:“好了,你快点回去吧。”
邢周低声对她道了句“抱歉”。
往回走,屏风后面探出竖线排列的五颗头。
猹们脸上的表情很丰富。
惊讶有之、呆愣有之、惋惜有之、不满有之、花痴亦有之。
见他离得近了,没获得心灵满足感的谭猹忍不住跳出来讨伐他。
“邢周!你这是耍赖!你都没有按我说的样子来!”
“而且你还篡改台词,居然把可口改成可以,你一点儿也不骚!!”
邢周扬了扬眉,从善如流地点头:“我本来就不骚。”
谭卓:“?”
我敲??
一行人重新回到包厢里。
这时候的时间倒不算太晚,但是一直玩儿同一种游戏也会腻味。
谭卓刚刚又在楼下拿了两幅扑克牌上来,准备拉着大家再唱一会儿歌,然后换个牌类游戏继续嗨。
他比大家慢了一步进包厢。
进来的时候,张千瑶正拿着个麦克风在唱歌。
原本谭卓还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但听到这仿佛飘在云端、又带点憨憨之气的声音,他立刻察觉出了不对。
张千瑶估计是喝酒喝飘了,但又还没到醉的那种程度。
谭卓和韩晓对视一眼,指了指正拿着麦深情演唱我喜欢上你时的内心活动的人。
韩晓明白他要问的意思,点了点头,对他做口型:“n。”
大家安静地等她唱完。
最后一句歌词的字幕消失在屏幕上的时候,张千瑶对着话筒说道:“刚才那个游戏还得有最后一把吧?邢周虽然输了,但他还没做过庄呢!”
这么说来好像也有点道理。
谭卓点了点头,吆喝着大家一起玩最后一把“抓不住就模仿我”。
邢周坐庄,骨骼分明的大手摊开在上,底下竖着五根蓄势待逃的食指。
他酝酿了几秒,合掌抓下去。
意外的,有一根没逃。
不是没逃成功,而是压根儿没逃。
张千瑶像是早有预谋,在邢周抓住她、还没反应过来要撤开的时候,立刻用自己的另一只手包住了他的手,彻底不让他撤开。
酒精上脑,做出来的事儿也比平时大胆,张千瑶这回干脆连脸都不红了,直愣愣地望着邢周笑。
不得不承认。
张千瑶笑起来是很有感染力的。
这时候,女生和男生牵着手,仰头看向比自己高了一个头还多的人,湿漉漉的眼睛弯成两轮新月。
即使看不见男生的表情,画面依然让人觉得很甜。
温思允呼吸滞住,缓慢地眨动了一下眼睫。
酸中带痛的空气被迟钝地吸进鼻腔里。
紧接着,连心脏都骤然收缩了一下。
一个奇怪的想法随之冒了出来。
她怎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