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时清语气淡淡,眼神也格外平静。
仿佛对方只是一粒毫不起眼的尘埃,根本与她没有任何干系。
只是,连她自己也没有察觉到那一瞬间,眼眸中的黯然。
江远辞看着那女人的脸,心里狠狠的揪了一下。
“需要我帮你吗?”男人的语气沉了下来,脸上写满了认真。
戚时清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不由得失笑道:“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这至少在我的计划中,提前了很长一段时间。”
目前戚家的样子,也是她曾经计划着要做的事情,而江远辞出手,她也不会矫情的推拒。
她露出一个狡黠的笑来,冲着江远辞眨了眨眼睛。
“等我有能力了,他们的状况兴许也平息下来了,到时候我再亲手给他们一击,岂不更好?”
江远辞看着眼前的女人,察觉到对方在自己面前放松的情绪,她不用冷漠对待自己,连他的心底也跟着一片柔软。
而那女人说的一番话,并不会让他厌恶害怕,毕竟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这种事,他只会做得比戚时清更狠。
“好。”
于是他点点头,站起身来,摸了摸戚时清被风吹得冰凉的脸颊。
“如果有需要,你尽管开口就是,别忘记你现在是江太太,怎么能容得那些没长眼睛的东西,欺负到你头上?”
他推着戚时清进门,在那女人看不见的地方,眼底一片晦暗苦涩。
他竟然把苏明澈的警告忘得一干二净。
面对这女人的时候,他狠心做出冷漠的姿态,可是看见她被别人欺负,却又恨得咬牙切齿,忍不住冲上前维护。
他在戚时清的身上,看见了自己原先的影子,以至于更能体会到那女人的心思,便再狠不下心去,让她远离那一丝好不容易得到的温暖。
罢了,他江远辞难不成还护不住一个女人了?
“你的身体究竟怎么了?”
一进屋子,戚时清便迫不及待的问道,若不是江远辞方才的一番话,她也不会自作多情的去管他的闲事。
江远辞有些别扭:“没什么大碍……”
他逃避,戚时清便不再开口,就只是默默的盯着他,眼底平静得像是无波无澜的幽潭。
江远辞承受不住,完美无缺的笑容有一丝破裂,只好讪讪的说道:“一时不防备,吃了些不干净的东西,旧病复发而已。”
戚时清闻言眉心微蹙:“被人害的?”
江远辞在她面前一直隐藏很好,只是身体单薄些,脸色苍白些,在不知情的眼中也是个面如冠玉、霁月清风的清隽男人,唯一的一次被女佣送药到餐桌前,她竟然就再没有在江家见过那个佣人。
他晕倒的一刻,来得突然,几乎把她吓得魂飞魄散。
戚时清抿了抿唇,小心翼翼的问出自己一直没敢问的:“你这病……究竟是怎么回事?”
江远辞弯下腰,将她抱上了床,行动之间不见滞涩。
他让那女人背靠着柔软的枕头,自己却仍旧俯身在她跟前,两人靠得极近,近得呼吸可闻,身上的微涩清冷的药香,在彼此之间交融着萦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