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高悬,不知道是不是睡了好几天的缘故,穆安一闭眼睛就胡思乱想,怎么都睡不着。
叮嘱她喝完药,政务繁忙的摄政王就离开了。
实在静不下心来,穆安干脆一头闪进了系统,打算好好钻研一下这些智能的医疗设备,说不定还能依靠这个发家致富呢。
谁知道进去还没捣鼓一会,系统的警示铃就“当”响个不停。
从医疗室出来,穆安抬声:“又咋了?”
“当”了半天系统才发声:“周围五百米内检测到剧毒。”
“错了吧,这是九方居,五百米之内还是九方居,还剧毒,谁敢在这里放毒?”
系统乐此不疲:“五百米之内检测到剧毒。”
“毒谁呀?”穆安眼神一凛:“毒……萧辞!”
五百米之内,如果她没看错,萧辞就住在园子对面,距离她这厢房也不过三四百米的距离。
五香还在外间爬着,就见她们小姐风风火火冲出来,脚下生风一样踹开门冲了出去。
五香迷迷糊糊起来,追了两步人已经跑没了。
萧辞正凝神端着严宽送上来的药碗,还没放下门就被人一脚踹开。
他一怔。
穆安气喘吁吁的大喊一声:“别喝!”
不可置信的看着门口衣着不得体的人,萧辞“呛”一声放下手中的碗,拧眉:“你这穿的什么?!”
穆安一愣,低头扫视了自个一圈……
确实难以解释!
一身雪白的没一点点缀的现代化睡衣,同样雪白的脖颈处一圈可爱的荷叶领,镶嵌了一排珍珠当纽扣,袖子不长,裤腿也不长,大概九分裤的样子,她光着脚踩着鞋子就跑了过来,脚后跟亮了出来……外加最后一条……
披头散发!
心下一动,她这个样子不会被浸猪笼吧!怪不得萧辞见了鬼一样的表情。
一旁的严宽更严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吃了屎。
三个人同时不说话,场面一时间冷飕飕的,穆安觉得自己在愣一会能被萧辞的目光射死。
算了,管不了那么多了。
皱着鼻子一嗅,屋子里有淡淡的药味,穆安紧张道:“你喝药了?”
萧辞看着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应声,他现在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堂堂大小姐,到底有没有一点礼义廉耻!到底知不知道害臊!
他不说话也不影响穆安不害臊,丝毫不害臊的某人三步并做两步跑过来,眼巴巴看着桌面上只剩下碗底,一粒药渣也不剩的空碗,简直欲哭无泪。
“……你喝完了?”
举着空荡荡的碗眨了眨眼,再看看脸色极其难堪的萧辞,穆安丢了碗拉住萧辞就晃,一脸严肃,一边晃还一遍重重拍他的背。
萧辞直接给整懵了,拳头不由自主的紧了紧,他真的想把这人直接从门口扔出去。
穆安可不管他,喝令他:“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哪里痛?”
萧辞咬牙:“没有。”
“那还有救”,晃了半天,穆安命令他:“快,把刚才喝进去的吐出来。”
吐个屁!
一向在外人面前喜形不露于色的摄政王真的开始暴躁了,一把拽过穆安,冷声:“疯疯癫癫,衣衫不整,成何体统!”
手腕被人拧的生疼,穆安觉得要断了,情急之下一腿就扫了过去,萧辞轻轻一推她就闪开了,眼中的怒气帮都藏不住。
刚才一踉跄,穆安一只鞋还掉了,她光着一只脚伫在原地。
非常不好,她生气了。
狠狠甩开萧辞的手,穆安在想,她是吃饱了撑的还是怎么回事,上赶着受白眼,干脆毒死这不识好歹的人算了。
“毒死你得了”,穆安气冲冲道:“人家礼义廉耻都不顾了,千里迢迢跑过来救你,你倒好,一句话都不问就凶我,死了别怪我。”
萧辞:“……”
从厢房到他这不过百米,在她嘴里就千里迢迢了。
“大半夜的,抽什么风?”萧辞揉了揉太阳穴,语气好了一点,但是听在人耳朵里还是冷漠的不行:“这么晚了,穿成这个样子乱跑像什么话,还有,谁要毒死我?”
穆安支支吾吾半天,看看空荡荡的药碗再看看他……都半天了,人好像没事啊?
“我不是猜测这碗里有毒吗?现在看来……好像没有。”
萧辞:“胡闹!”
他简直要被气死了。
不过气归气,在是否将人丢出去还是姑息了了之间权衡半天,萧辞起身拿起旁边架子上的长袍,扔到穆安头上:“穿上。”
“哦”,反应过来是自己理亏,她怎么解释自己疯疯癫癫跑过来说人家药里有毒这件事,无中生有,只能低头乖乖把自己包了个严严实实,袍子很长,一直拖到地面,连她的脚面都盖住了,她悄悄抬头,心虚的笑了一下。
这个时候严宽才敢睁眼,刚才千钧一发之际,他只能两眼不睁,充耳不闻,当做什么听不见也看不见。
没一会就吓得他冷汗连连,用行动证明他本本分分,方才什么都没瞧见,低声:“王妃,这药是属下亲自盯着熬的,不会有人下毒,您多虑了。”
“对对对”,穆安巧妙的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我就是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