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掌心远比想象中还要温热,萧辞瞳孔不易察觉的缩了一下,正眼去瞧,就看到穆安坦坦荡荡清澈的眸子,措不及防心底震了一下。
你到底隐藏了什么,萧辞想。
当然,他也没想到穆安下一刻会扑过来,穆安自己也没想到。
沈行白惊掉了下巴,半张着嘴差点合不上。
穆安瞬间反应过来,重重在萧辞脚面踩了一下,咬咬牙闪身错开,萧辞闷哼一声放开手。
“哎呀,踩到王爷了,真不好意思”,穆安小脸微惊,勾了勾眼角,人畜无害。
萧辞压低声:“没事”,只是表情有点变幻莫测,刚才穆安的反应他一直盯着,早就看在了眼里,看她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就是这种目光,穆安每次都莫名的有点心虚,不敢长久的和萧辞对视,她向后挪了一步,双手交叉在胸前摆了摆:“王爷能别总是用这种眼神盯着人家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爱上我了。”
这流氓耍的过于恬不知耻。
萧辞看着她,严肃提醒:“你还是个姑娘。”
“所以呢?”穆安反问:“姑娘怎么了,小姐又怎么了,我爱怎样就怎样,关别人什么事,王爷是也觉得我脸皮厚是不是?”
是!
萧辞心里这样想却没这样说,继续一本正经的教导她:“闺阁礼数你学不到十分也要学六分,总归是好的,不然日后等进了王府会吃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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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安不知所以的眨了眨眼,她没记错的话摄政王府没别的通房侧妃小妾之类的吧?难不成萧辞并非外界看到的那样,表面“冰清玉洁”,其实府里藏了百八十个小美女!
正出神,萧辞轻弹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不像别的小姐那样总喜欢留点碎发在额头,显得楚楚动人,这方面穆安就简单粗暴了许多,喜欢将碎发一根不留的梳上去,幸好穆安安发际线低,人也好看,要不然早就让她糟蹋完了。
萧辞说:“又想什么呢?整天有动这些歪脑筋的时间不如去好好学学礼仪,你要是需要的话,次日我让府里的嬷嬷过来亲自教你。”
“嬷嬷教你”这句话犹如醍醐灌顶,瞬间将穆安打回原形,她拨浪鼓似的摇了摇头,尬笑道:“那多麻烦,不用不用,王爷放心,咱先别说去不去的了王府,就是真迫不得已进去了,到那个时候我也不会吃亏的,您爱怎么玩怎么玩,我绝对不打扰,会和姐妹们处好关系的。”
“……”萧辞:“你说什么?”
穆安:“弱弱问一句,摄政王府几个小姐姐啊?”
萧辞整整反应了半天才彻底搞明白,一头黑线,张了张嘴不知道作何解释。
王府里别的女人一个没有,只有惠太妃,他名义上的母亲,穆安这个样子不管是因为什么,恐怕到时候没一天好日子过。
见他不愿意解释,穆安无所谓的揶揄一笑:“那就算了,王爷万安,穆安先行告退。”
“等等!”萧辞喊住了她:“既然出来了,王府的婢女也不用,那就出去买几个得力的。”
“也行”,穆安一拍脑袋:“正有此意。”
她本来是想让五香带着去的,只是对于“奴隶市场”这种类似的地方,五香这跟着他几乎不出门的小丫头也只是稍微听过,具体在哪她也不清楚,还想着得大费一番周章了。
从茶楼出去,穆安去成衣坊叫上五香,叮嘱杜尧说:“铺子这两天先关了,等我想好接下来怎么做再看,也不差这一时半会,趁着这两天你就细心照看着,将坊里现存的布匹成衣都列出来,送到穆府给我过目。”
杜尧连连点头应下,他以前从未见过少东家,第一次就彻底被穆安给降伏了,穆安笑了笑拉着五香出去。
五香胆子小也是真的,一见到萧辞就紧张的不行,穆安走在她前面都能隔着空气感受到她的小心翼翼。
“他又不吃人,你怕什么?”
“小姐…”,五香抿着嘴:“奴婢就是……”。
就是怕嘛,她有什么办法。再说了萧辞和吃人有什么区别,先皇崩逝,扶持新帝登基那一年,萧辞一旨不赦令不由分说斩了上百人,其中不乏有身兼要职的官员,对于朝中的风言风语,只是淡淡丢下一句“妄论朝政者,斩”!
那一年坊间传闻行刑台的血垢铺了厚厚一层,一直到发黑风干,见过太多血腥的百姓都有些麻木了,即使在那样万人抵制的情况下,萧辞还是将动荡的朝政压了下来,没掀起一片风浪水花。
对着比小白莲还脆弱的婢女,穆安深吸了口气:“支支吾吾你还是别说了,等会挑个胆大的你俩好好处处,你这性子太容易吃亏了要是那一天我不在,肯定被人欺负死了。”
“是”,五香揉了揉眼眶。
盛京最不缺的就是奴隶市场,谁家高门大院没几百个漂亮丫鬟,她一直以为“奴隶市场”都是肮脏不堪,不听话,没有人身自由的奴隶被关在笼子里,浑身带伤,反正就是怎么惨怎么来。
可是直到她站在一座金灿灿的三层高楼面前,牌匾上牛气冲天的写着“静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