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聊聊近况什么的。”慕谨言答道。
“朋友叫什么名字?”
“这个……徐,徐……”慕谨言突然想起来还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呢,于是回答道:“抱歉,我没有记住对方的名字。但是我的电话里有通话记录。”
“你忙到没有时间和亲如哥哥的学长见面,却有时间见你的朋友,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慕小姐,你不觉得自己的回答很牵强吗?难道你们在谈雇佣杀人后的价钱?”
“警察先生,你这是无端猜测,我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好,那么请问慕小姐,你和连名字都不知道的朋友能聊什么近况?定逃跑计划……”
“没有。”慕谨言被逼急了,情绪一度失控,大声打断对方的话。
“那么请你告诉我,你们究竟谈论的是什么?”
回到家后,慕谨言确实去见朋友了,只是不是她的朋友,而是余知善的朋友。也算不上是什么朋友,只能说是狐朋狗友,就是和余知善一起吸的那五个人。
慕谨言很想告诉警察他们的谈话内容,但是她又忍住了,那是他们的隐私,如果她和盘托出她所知道的一切,那么知善学长宁死也要守护的秘密和名誉也就彻底毁了,可是人都已经不在了,要名声还有什么用,难道让凶手伏法不是最重要的吗。
但是,她转念又想起前一天晚上,余知善学长对她说的话,“你要毁了我,就去揭发,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我也不会再苟活于世。我死不足惜,但是我的父母怎么办,他们还活着,还要忍受别人的冷言和指责。要是这样,那我就算死了也对不起家中的父母啊!他们辛苦把我拉扯长大,非但没享到儿子的福气,还要因为儿子被别人戳脊梁骨。还有推荐我留学的教授,他们该有多么痛苦自责……”
“诺亚警官,法医问死者解剖需要监护人签字,请问谁来签?”警官进来问主审警察。
一听到解剖,慕谨言瞬间慌了,“不能解剖。”她脱口而出,如果解剖一定能够发现余知善学长吸毒的事实,意识到这一点。慕谨言补充道,“我作为死者的联系人,拒绝解剖,在我们国,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所以,我们拒绝解剖。就算解剖,也要看他们父母的意见。”
“慕小姐,如果你真的不是凶手,解剖对你摆脱嫌疑,或许也是有帮助的,所以请你说服他的家人,同意解剖。”
解剖是绝对不行的,现在唯一能够证明她无罪的,只剩下同为国人的那五个人了,于是慕谨言陆续告知她所知道的信息。
想到他们几个大男人,堂堂七尺男儿,求她不要揭发他们的时候,跪在地上,哭得伤痛欲绝,悔不当初,慕谨言决定不去大使馆揭发他们,但是让他们发誓,一定会戒掉瘾,并且保证绝对不传播扩散品,更不会充当制贩吸的帮凶,立字为证。
慕谨言觉得自己的目的达到了,所以她坚持不揭发他们,更不会将谈话内容告知任何人。她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思绪万千中,笔录告一段落。慕谨言可以回家了,但是被告知手机保持畅通,保证二十四小时随叫随到,绝对不能离境。
也就是说,现在她是这个案子的最大嫌疑人,限制离境。
一结束笔录,慕谨言直奔储物处,取回来警局时上交的自己随身携带的东西,打开包翻找到手机,给昨晚通话记录里的号码拨了过去,却被告知是空号。
再找她放在包里的他们当时签订的字据,可是哪里还有字据的影子,她当即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儿倒了出来,还是一无所获,什么都没有。难道?一个可怕的念头划过脑海。
怎么可能,不会的。他们都是国人,而且都是大学生,怎么可能坑害自己的同胞呢,不会的,肯定不会的。或许,他们怕她找到他们,威胁他们,所以才销了号码。
女人太天真,真的是一种病。警察没有告诉她,那个号码实际是一个虚拟号码。
发觉号码空号后,慕谨言有点慌了,再到发现字据没有了。慕谨言最先担心的竟然是,万一字据被警察发现了联系大使馆怎么办。
她赶紧问储物处的警官,“请问,放在我包里的一份保证书,你们有没有见到?就是一张白纸,上面写了不到两百个字。”
警官礼貌道,“女士,你的东西没有任何人动过,没有搜查令,你的私产任何人都不能动,就算是在警局也是如此,关于这点,你绝对放心。”
得到这样的答案,慕谨言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与其被警察发现,她宁愿字据丢了,或是自己忘记了装进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