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习凛一连又在军营中忙了十来天,期间从未回过丞相府。
这些天他都在以整顿军营纪律为由,暗中调查着九王爷一党趁他不在这几年,渗透进军营里来的爪牙,以及清除秦王谋反的残余。
当他走出军营时,虽特意换洗过,但一身的疲态并未消除。
“将军,我们现在回府吗?”赵霆跟在后面问道。
“不回,进宫!”
墨习凛接过士兵递过来的缰绳,上马疾驰而去。
宫内,梁仁帝的书房内。
梁仁帝见墨习凛来了,赶紧上前扶起他,随即打趣道:“你呀!总算露面了。你这一忙起来,连朕都见不到你,你家祖母还不信,非得问太后和朕要人!”
“臣的祖母进宫了?”墨习凛没想到祖母会闹到宫里来。
“可不是嘛!在太后面前将朕跟你狠狠告了一状。说朕不关心你的终生大事,让你忙得不见人。而你呢?将人家南阳侯的千金晾着,不闻不问。”
梁仁帝对自己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伴读终究是不一样的,在墨习凛面前,总是一副随意的样子,哪里有半点天家的威仪。
“臣惶恐!臣的祖母定然不敢责备皇上的,可能是皇上误解了祖母的意思!”墨习凛毕恭毕敬道。
当今圣上仁慈,兴致来了与臣子也能称兄道弟,可作为臣子的墨习凛自然还是知道要同天子把握分寸,毕竟伴君如伴虎。
“你这人好生没趣,自打回来后,总是一副公事公办的简谱。朕不过同你玩笑罢了。今天,朕就要同你先将你的亲事商定下来,再讨论国事。”梁仁帝不依不饶道,“你且告诉朕,你对那南阳侯千金,到底有没有意思?”
“启禀陛下,臣眼下真的没有那样的心思去考虑花前月下。毕竟这天下未稳……”
梁仁帝见他一派认为的样子,便也正经起来:“哎!你说的又何尝不是朕日夜担忧的呢!只不过,你也不能为国为民误了自己的终身呀!”
墨习凛知道,太后和皇帝也是想极力撮合丞相府和南阳侯府的联姻的。
毕竟南阳侯府是簪缨世族,如果能让一直忠心耿耿的丞相府与南阳侯府因联姻而结盟,自然对稳固皇权有莫大的好处。
“皇上,那南阳侯府千金不过刚刚及笄,与臣年岁相差甚远。而臣如今的心思也全在朝纲,不如还是过两年再此事吧!”
墨习凛还有两个弟弟,奈何都已成亲,就算他想甩锅,也没人来替他接。他便只能用缓兵之计,希望在他们成亲之前,他能将要做的事情做好。
即使到那时,自己还不能全身而退,自己也万万不想做出对不起月桃的事,等到时再想对策也不迟。
“那你们就先定亲,等过两年,那南阳侯千金能够胜任你将军府主母后,再成亲。”
“圣上,这不是耽搁了人家姑娘吗?”墨习凛预再为自己争取一番,可天子的金口玉言,他知道自己是在做无谓的挣扎,可还是不愿放弃。
果然,梁仁帝苦口婆心道:“无需多言,你总不能让朕落个不体恤臣子的罪名吧!难不成,你还忘不了那柳家小姐?故人已去,该放下还是得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