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个月的准备,月桃和阿牛的婚礼在腊月十六这天如期举办了。
月桃让大虎提前联系了戏班和杂耍班,提前三天在舒铁柱家附近搭台登场,为婚礼预热。村里刚忙完收谷、晒谷和脱壳,都很清闲,每户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便都在台前看表演,听戏。
“咱们村里好多年都没有如此热闹了,真是托4了月桃和阿牛的福,让我们都跟着沾沾喜气,热闹热闹。”
“是呀,以往看戏还要去镇上,这戏班子来村里,还是头一回。”
大虎、二虎、三虎和四虎还在台下忙着给看戏的乡亲倒水、送瓜子和喜糖。
“大家看完戏,就带着全家老小去铁柱叔家吃流水席啊!”大虎在表演间歇向大家宣布。
宴请全村的流水席也在婚礼前三日开始在月桃家摆了起来。每天下午全村的人都轮番来吃饭,而且每餐都有三道荤菜。
舒铁柱的房子其实新修也不过三年,如今为了月桃和阿牛的婚礼,又重新刷漆维修了一遍。
月桃和月桂原先住的房间被布置成新房,里面重新置换了床和家具,被布置得分外喜庆。
成亲这日,月桃穿上流云锦做的嫁衣。这嫁衣是全县闺秀们最梦寐以求的东西。这流云锦看起来并不华丽夺目,反而更像是一匹大红的普通绸缎。但是当它出现在光亮中的时候,就会浮现出栩栩如生的凤凰图案。如果穿在身上走动起来,随着人的动作更会给人一种凤凰飞舞的错觉。
当年金凤嫁进齐府,因为是姨娘,都未曾用过这种面料来做嫁衣。
月桃的嫁衣还另外在流云锦上绣上了芙蓉牡丹的图案,这样静止不动的时候这就是芙蓉花开牡丹争艳的嫁衣,而一旦出现在阳光或者灯光下,精致的凤穿牡丹足以让任何人惊叹。
月桃乌黑的秀发被挽成一个优雅的髻,宝石点缀的金凤流苏步摇在在烛光下轻轻摇曳着,让端庄贵气的大红嫁衣平添了一份妩媚。然后是画眉,点上淡淡的胭脂。月桃还别出心裁的在眉心画上了一朵小小的半开的牡丹。
月桃望着铜镜里清丽娇艳的女子,一时间差点认不出自己。
刘荷花给月桃盖上了红盖头,在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和礼乐声中,由二福将她背上了大红花轿。
阿牛穿着一身大红直裰婚服,腰间扎条同色金丝蛛纹带,黑发束起以镶碧鎏金冠固定着,修长的身体挺的笔直,整个人丰神俊朗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
他骑在高头大马上,领着迎亲队伍在村里走了一圈。
看热闹的村民无一不在感慨,这哪里还是平日里那个沉默寡言的阿牛?像极了哪家的贵公子。出尘逸朗的俊颜光彩焕发,他的嘴角挂着一丝温和的笑意,拱手向乡亲们道谢。
迎亲队伍回到月桃家,落轿后阿牛将月桃从花轿中抱了出来,直到进了堂屋,才将她轻轻放下。
阿牛持着月桃的手,踏入那铺满红裳的堂屋。此时纵然人们无法瞧见月桃盖头下的容颜,只一个身影,却与俊朗的新郎说不出的般配,好一对天作之合!
拜堂之后,阿牛却不急着带月桃入洞房。而是站在一旁,等着一家之主舒铁柱说话。
“今天是我们家大喜的日子,也是阿牛和月桃大喜的日子。我首先要感谢相亲们能来我家道贺。稍后有丰盛的喜宴和上等的好酒款待大家。”
“同时,我家也想借这个大喜的日子,向远道而来的徐嬷嬷和孙家四兄弟道谢。眼看就要过年了,除去你们平日的工钱,我代表阿牛和月桃这对新人,向你们道谢。徐嬷嬷三两银子,孙家四兄弟每人二两银子,希望你们过个好年。”
说完,舒铁柱将装着银子的红包一一送到了他们手上。
此时房间里又是一阵阵惊讶的目光。有人感慨这舒铁柱家真是富裕了,出手如此大方。
在一声声祝福声中,阿牛带着月桃进了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