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时,月桃拿出了桃花酿。这是她早上去舒大伯家纠缠了半天,花了一两银子才从他那买来的。据说是银凤家酒行里最好的酒,是今年过年时银凤拿了两罐来孝敬舒大伯的,大伯自己都没舍得喝。
“爹爹,这是桃丫特地买回来孝敬你的。”月桃边说边给舒铁柱倒上。
“姐,给我也来一杯。”二福闻到酒香也馋了。
“你真当你姐傻啊?你那能叫杯吗?那是碗好不好!我这一罐就倒你那一碗得了!自己去厨房拿个小酒杯去!”月桃白了二福一眼道。
“这时候倒是不傻了!”二福憋着嘴嘟噜道。
月桃抬起一脚,恨恨地踢在了二福的屁股上。
“爹,你给桃丫说说我以前的趣事呗,桃丫都忘了。”月桃单手托着下巴,乖乖的说道。
舒铁柱最喜欢说以前他们姐弟几个的趣事,边说边喝,越说越起劲,也就越喝越起劲。一壶酒很快下去了大半。
月桃就只肯给二福倒了一杯,见月桃再也不肯给他喝,吃完饭便与其他人一样,都回了自己房间。只有刘荷花在厨房里收拾碗筷等着他们父女俩。
“爹,你再给桃丫说说河东王氏吧!”
见舒铁柱已经有几分醉意,月桃赶紧问道。
“这河东王氏,他家原本是……不行,我发誓不能说的。爹不能告诉你!”舒铁柱口齿含糊的道。
月桃一听,果然有问题,于是赶紧追问道:“爹爹,桃丫乖,绝对不会乱说的,你就告诉桃丫一人,好不好?”
“对,我桃丫向来乖巧,不会乱说的。爹爹只告诉你一人,你可不许跟任何人说,包括你娘。明白吗?”
“嗯,桃丫明白了,爹爹你快说。”
“这河东王氏原本是医药世家,祖上出了几位御医,医术了得。如今掌家人的爷爷,就是他们家族最后一位御医。”舒铁柱说完,端起酒杯又喝了口酒。
“那为何他们现在连医馆都不开了,只做药材生意呢?”月桃追问道。
“你别急,听我慢慢道来。这爷爷呀,不对,这最后一个王御医呀,好像是在宫里得罪了一位贵人,惹来了杀身之祸,所以带着一家子人隐居到了咱们县上。还立了家规,王家子孙一律不可行医。否则家法处置。”
“那他们祖传的医术不都没了?”
“自然是没有失传了!子孙可以学,但是不准给人看病!”
“那不就是自娱自乐嘛!可人家的家事,爹爹你又怎么知道呢?”
舒铁柱钩钩手指,示意月桃靠近点,然后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道:“爹爹年轻的时候不是给县太爷家做过工吗?县太爷的母亲生了疾病,县太爷让我帮着他将老夫人送去了王家,当时为了掩人耳目,就只让你爹爹一人帮忙送去的。”
“那这王家为何又肯替县太爷的娘看病呢?”
“这王家当时的掌家人,知道县太爷为人正直,是个好官,造福了一方百姓,又是个远近闻名的孝子,便要我们都立下誓言,绝对不可说出去。这个秘密藏在爹心中都十多年了,你可……”
“桃丫也发誓,绝对不说出去!”月桃赶紧举起右手,做出发誓的样子。
可等她话音刚落,舒铁柱已经趴在桌子上了。
刚好刘荷花从厨房走了出来,看见舒铁柱醉得不省人事的样子,骂道:“这个死老头子,闺女送酒给你喝,再高兴也别喝醉嘛!二福!二福!快出来帮娘一起把你爹送屋里去。”
原来这王氏还藏有这样一个秘密!那荷包指引自己去找一个医生世家干嘛?他们又不可能买卖大米!也不可能买那么多米回去吃啊!这荷包怕不是也喝醉了吧?
舒月桃越想越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