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啊，这千里迢迢过来一趟，就怎么狼狈草率的结局了？你俩唱戏呢？”寒泽衍实在是气不过，拽停了白十一，“你又带着个破面具干嘛？怎么？你要哭啊？想藏住自己那张泪流满面的脸啊？你说清楚啊跟她，哎哟急死人了。”

“只是不想看她说谎而已。”比起去的时候，回来的白十一又恢复了从前的冷静，甚至整个人都轻松下来，他甚至有心思坐下来歇一歇，给寒泽衍和自己都泡了一杯茶。

“？我是真的搞不懂你。”寒泽衍在他身边坐下，完全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去的路上我还觉得，你现在终于有点烟火气了，不再像是个冰冷的灵体，没有丝毫的感情。你现在终于可以稍稍放开一些自己，不再把自己划在一个圈圈里，让自己画地为牢，不再什么事情都自己扛，可现在一看，还是一样嘛！你为什么不跟她解释？”

“解释什么，她又说错吗？我们在一起，除了变成彼此的软肋和死穴，还有别的用处吗？”白十一苦笑一声，“她每句话都很有道理，我反驳什么？又解释什么？”

“哪里有一帆风顺的感情呢？你就说我和眠眠，我们的问题少吗？你觉得我不怕被人戳脊梁骨吗？可感情不就是这样，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解决？相爱能有什么错？”寒泽衍恨铁不成钢，连声质问白十一。

“是，你说的没错，只是有些问题是无解的。”白十一给他倒了杯茶，“快结束了，她说谎也说得很累了，她不想成为我的牵绊，从前洛妄生多么骄傲勇敢啊。如今她也退缩了，这样也好，省了我再说谎的艰难。我真的很难平静地说出，我不再喜欢她了这件事，我会露馅的，就让我再难为她一次吧，开始是她死乞白赖地说喜欢我的嘛。结尾的时候就让她干脆利落的说一次要离开我好了。感情不就是这样，至少，以后她能回到平安顺遂的日子里去。”

“你俩？你俩这到底是何苦，当初我跟你说过了，你俩一定是艰难险阻，你说你知道，你说你能收得住，现在怎么，走到这一步。”寒泽衍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坐在他旁边，就听他难得的多说两句话。

“我还忘了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洛妄生怎么突然就恢复记忆了，还有她说多多？是不是你们那个小白团子？一直跟在你们身边的那只？他怎么了？”

“我在它身上放了一颗灵力珠子，是我自己的一小块灵元，多多是在鬼界的黑瘴里诞生的，但它本身又是妖兽，所以就导致它其实是个异类，也没有什么轮回转世之说，它本身是不该存在的，所以也很难驯养，很难教会它法术之类，洛妄生把它带在身边几十万年，都没有什么进益。”白十一讲起多多，更是有点感伤，多多其实陪在他身边也很久了，在人间的这段时日，伴在他身侧的只有这个白团子，他的所有情绪都在这个白团子面前展现过，“我试过用自己的灵力喂养它，增长的倒是很快，但消散的也快，有时候还会发展成一些乱七八糟的技能，偶尔还能说两句话，但没过几天又是什么都不会了。就是这么周而复始的，本想让他担着点鬼界的事情，有点自己的本事，不至于没个自保的能力，当然了，也希望它能帮衬着洛妄生一些。”

“所以最后你发现它没有办法被驯养，就把自己的灵元植入了一小块在它身体里？白十一你闲你自己命很长是吗？就这么个小东西，你还想用自己的精血去喂养？你到底是什么毛病啊。”寒泽衍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与洛妄生有关的东西，我就是，都想护着，可最终，什么都没能护住。”白十一泛这苦味，嘴角勾了勾，“倒也没有太多，只是想让让它稍稍有点能力保护凡人洛妄生，毕竟我不能一直在凡间陪着她，它做的很好，它当真用最后的力气护住了洛妄生，而且如果不是随着那块碎片的消散，我也不可能那么快赶到凡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