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去了！！”洛妄生还没等白十一缓过劲儿来，就已经先发制人问责起来，白十一看洛妄生惨白的一张脸，看满屋子被洛妄生摔的横七竖八的桌椅物件，挑挑眉，找了一处稍微干净的地方，覆手烹了一壶茶，拿起一杯，递给洛妄生。

洛妄生瞅着茶杯里若有似无的彩色碎片，一口便闷了下去，顿时觉得周身被灵力充沛，方才的损耗的元气补足了不少。

白十一腾不出手来给洛妄生收拾残局，不知从何处变出了一份糕点，毫不在意地放在洛妄生面前的桌子上：“顺手买的，我去找云无羁说点事，一会儿过来寻你，你把茶喝完。”

洛妄生往装糕点的纸袋里瞅了一眼，这不是方才云无羁说排了两个时辰队买来的糕点吗？洛妄生还没来得及问上一句，白十一交代完已经消失在了房内，房里只余下白十一身上的白檀香与他烹的那杯归元茶散出的滋味，洛妄生其实已经饱了，还是伸手抓过了那袋糕点，小口小口地慢慢往嘴里送。

云无羁坐在客栈一楼的角落里，满脸阴郁，看白十一下楼，才换了上了那副谦卑无害的招牌神色，白十一走到他面前坐定，客栈老板十分有眼力见儿的端着一壶酒上来，白十一想起方来屋里一片狼藉的模样，颇有些不好意思，从兜里掏出一锭金元宝，算是作为房间的赔偿。

虽然老板眼睛都发直了，还是实实在在地说了句：“客官您和楼上的姑娘也太阔绰了，二位应该是热恋中但还未成婚吧，房门的钱姑娘早上都给过了，您这”

“拿着吧。”白十一斜眼撇见云无羁脸上一闪而过的妒意，心下竟觉得颇为开怀，没有否认，老板感恩戴德的拿着元宝，还送上了几个上好的菜色。

“云无羁自知有错，白帝您可以按律罚我，但请莫要波及我族妖怪，它们不过是听我派遣。”云无羁低声下气的给白十一倒了一杯酒，自己先干为敬，算表个歉意。

果然酒文化，三界都是相通的。

白无羁推远了酒杯，拿起桌边的茶壶，里面的茶水已经被倒干净还没来得及续上水，白十一仔仔细细的把里面的茶叶掏干净，拧起茶把手，拧着茶把手晃了三圈，再取两个新杯子，烫了一下杯，再倒了两杯茶，递了一杯给云无羁。

“妖王对鬼王，还真是颇为上心。”白十一端起茶杯，示意云无羁不用过于客气，云无羁不知道白十一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赶紧双手拿起茶杯，诚惶诚恐的做了个感谢的姿势。

“万年前，我曾失误掉入忘川河中，是鬼姥姥救了我，此后，我二人便时常相聚。”云无羁大致说了些事情经过，白十一知晓其中必然有因果，却也没有太大的好奇追问，只要不引起动乱，他向来不爱对他人的人生指手画脚。

“罢了，你和鬼王的事，我无意打探，只不过我看你与鬼王关系匪浅，她对你也很是信任，所以明日，还有一事要麻烦妖王。”白十一没有太多的心思跟云无羁绕弯子，比起天界的跋扈、蛮横和张扬，她更是不喜欢云无羁这副墙头草迎风倒的脾性，说好听点是能让自己置身事外、独善其身，实际上这类人更是难以掌控，看似满脸堆笑，可随时都可能反咬你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