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妄生小小的个子，很难从人群里像盛怒的白十一那般瞬间开出一条路，一转眼人就已经消失在了戏楼，洛妄生挤了一半，犹豫片刻又折返回去，挣扎着拿走了白十一留在那里的刚烹好还没喝完的半杯茶。

“你这茶叫什么名字啊，我从来喝不惯茶的人，现在感觉都上瘾了离不开了！”前日夜里洛妄生拉着白十一宵夜，一口汤圆一口茶，那感觉真是美滋滋。

“风月。”白十一的声音难得轻松，甚至还带着点得意，“它里面夹杂着天山之巅最清冽的风，和最澄净的月。凡间的水烹不出它的味道，如果配上天山泉那才有它的风骨。”

“风月？这么浪漫的名字啊，白十一你连给茶起名字都这么浪漫吗？我这辈子取的最好听的一个名字就是白皓尘了，你看你真的跟这月亮一般，纤尘不染啊，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改个名字啊！”洛妄生眼巴巴的盯着他。

白十一难得的没有对她露出不屑的表情：“白族历代如此，以代际为名。”

“知道了知道了，这是规矩，规矩嘛。”洛妄生叹了口气，明明是个翩翩少年，硬是满身的古板守旧。

“那你们这个酒叫什么。”白十一掏出岸边老翁给他的小银酒壶，问洛妄生。

“哇呀！你这是偷的还是捡的！这可是我翁弟的宝贝！”洛妄生伸手想抓过来，白十一一挑手抓回了自己手中。

“是那老翁硬要赠予我的，小人之心。”白十一虽然不好酒，但这个小玩意儿他着实喜欢的很。

“不可能！这是翁弟酿的第一壶妄生酿！他可宝贝了！陈了都快万年了！我要他都不给！”

白十一挑挑眉，一脸稚气的姑娘叫一个万岁老翁弟弟的感觉着实是，有点奇怪。

“妄生酿这名字，还真是直接。”

“切，我酿的酒用我的名字咋了，这不天经地义吗，总不会不合您的什么规矩吧！不过一般我们鬼族都喜欢叫它忘川。”洛妄生吃完了最后一颗汤圆，白十一的茶已经给她续好了。

“真抠，还舍不得倒满。”洛妄生仰头一饮而尽，咂咂嘴。

“酒斟满，茶只倒一半。”白十一那晚似乎心情不错，挺愿意和洛妄生闲话两句。

“就又是规矩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