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洛妄生腾地站起来：“那快走吧！这种热闹怎么能少了我鬼姥姥！”

两人不再多话，一起下了楼，不过二人倒是都没察觉，洛妄生扯着白十一衣袖的手一直都没撒开。

戏楼隔得倒是很近，出了客栈右转，穿过一条巷子便是，过来的时候白十一刻意记了路，以免再出现两人在黑灯瞎火的夜晚两三个时辰找不到客栈的情况。

天山白帝，四海八荒都畏他三分，少年英才，无上荣光，饮的天山上的山泉水，配的是女娲补天最后一块灵石锻造的净白剑。可这几日，他喝忘川的水，找不到地方落脚，在人间找不到客栈被两个凡人打劫，真是又狼狈又可笑，白十一想到这里，竟不由得笑了一声。

“？？？你是想到了什么竟然能行在路上笑出了声音？”洛妄生惊得倒吸一口凉气，“你不会被什么邪物上身了吧？你是白十一吗？”说罢，还想去掀白十一脸上的面具，被他歪头闪过。

白十一也觉得自己中邪了，有点小尴尬，低着头不言语，幸好戏楼就在左手边，刚过晌午，里面堆满了吃饱了寻乐子的人，鼎沸的人生淹没了白十一的尴尬，他侧身走了进去。

一进门跑堂的小二便提着茶壶过来，带着二人找了一圈才好不容易寻了个位子，洛妄生已经大致知晓了人间的套路，从兜里摸出几个碎银子放在桌上，让小二瓜果点心看着上一些便可。

白十一看到洛妄生这自然的动作，有些调笑的说她：“你现在行事做派真有点平常凡人的味道，这适应能力还真是可以啊。”

“那可不，我是谁啊，我可是忘川鬼姥姥！”洛妄生一脸傲娇，微微仰着头，鼻子有点小泛红，在这嘈杂喧腾的人间，多了些市井小姑娘的风韵，到是别有一番趣味，白十一用余光打量着她，突然觉得这小鬼王，其实也颇为可爱。

人过多了些，店内小二明显有些人手不足，两人坐了半晌才端上两杯茶，白十一打开杯盖来看了一眼，放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山楂枸杞玫瑰菊花之类的，像是花果茶，白十一对花果茶向来是没什么兴致，更何况这杯茶应该是泡了有些久了，山楂的酸味儿都能闻得到。

虽然有些嫌弃，白十一还是放在嘴边随意喝了两口。

洛妄生倒是百般挑剔起来。

“这是什么玩意儿啊，我刚才给的碎银子也不少了吧，就这般糊弄我们吗？而且都冷透了！嗳？你怎么还喝了啊？”洛妄生盯着茶杯直皱眉，觉得白十一一定是尤为嫌弃的扔到一边，没想到他竟然还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