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的月快爬得比白十一坐的还高了。

“我以为你在哪儿呐，差点就去哪杏春院里寻你了。”一只奶团子蹦跶到白十一怀里，身边银铃声响起，洛妄生换了一身大红色的衣服，就着模模糊糊的月光和烛火，衬得她更加娇俏可爱。

“你好些了。”白十一这不像是个问句，也不像是句关心，他甚至都没看洛妄生一眼，眼神有些飘忽游离。

洛妄生一把扯下他的丑面具，那张明媚绝色的脸终于晒到了月光，月色虽然朦胧，却足以把白十一整个人照亮了，更或者，白十一坐在这儿，让月亮都变温润了。

锁灵殿门口得细碎月光，是鬼界唯一一点点光源，白十一就是在那一点点月色下出现，让洛妄生觉得全世界都亮堂了起来。

而今日，如此皎洁清朗的月色里，洛妄生更是彻底体悟了，君子如玉，举世无双的意义。

对于洛妄生的举动，白十一见怪不怪，也懒得跟她多计较，由于鼻子生的太挺拔，又长时间戴着面具的关系，他的鼻骨被压的有些隐隐的红印子，而正是这小小的红印，让他冷冷清清的模样，竟然夹杂了些可爱的意味。

“还是带着吧。”洛妄生吧唧一下又把面具给白十一扣上了。

“”白十一被她一顿蹂躏，有些莫名其妙。

“我怕楼下那群姑娘扑你。”洛妄生别过头，克制自己把眼睛长在白十一身上，“主要是担心我扑你。”

“”白十一也不知道她这些话真真假假，哪句真哪句假，他向来不是很会回应这些，不过洛妄生这样也好，大抵都是玩笑，不至于让他有什么负担，不过夸他好看到比较受用，白十一对自己的外表向来很自信。

“醒这么早，才刚刚三更天。”夜深了，屋梁上到底还是凉，楼下杏春院彻底的热闹起来，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在门口迎着客人，隔得这般远白十一都能闻见廉价脂粉的劣质香气，惹得他鼻头发痒。

“消化好了，该觅食了，不过看附近酒家都关了，也不知道客栈老板还有没有白日里剩下的余粮。”洛妄生虽然对日头下明媚的白昼很是渴望，但她还是更爱这夜色里皎洁的月光，想把整个人都揉碎了裹进月光里，也裹进白十一的怀抱里。

“白十一。”洛妄生突然侧着头，白十一的面具还没带好，“先别带了，我想看着你的脸说这句话。”

白十一莫名其妙，不过还是由她去，把面具拿在手上，背在身后。

“白十一，我要是喜欢你，和你的规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