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皓尘眼疾手快，一把揽住了沉睡的女孩，女孩在他怀抱里似乎安稳许多，梦魇般的伸出手，白皓尘想躲，却还是伸直了双肩，任她勾住了自己的脖颈。

侧过身把女孩放上床，白皓尘才转过身，背后瞠目结舌的折至欢赶紧收敛起自己的表情。

“她失了记忆，明天她醒来，告诉她你们是同胞姐妹关系，一直都生活在这里，从今往后永安殿的结界会消失，这个地方就是你们自己今后生活居住的地方，钱财用度足够你们过完此生，切勿再行偷盗苟且之事，如无意外我不会再来，也不必向她提及前尘与我。”白皓尘清清淡淡地交代，月光洒在他的身上，折至欢这才抬眼看过这张清冷又遥远的身影，挺直的脊背，宽阔的双肩和狭长的手臂，腰间系着一枚青色的牌玉，她总是不敢仔仔细细的看白皓尘的身子，更别谈那张俊逸秀郎的脸庞，她总觉得自己不配。

可如今，她却有满腔的话想问。

“所以，无妄君，你当初选中我救了我，便是为了今天是吗。因为我与她眉眼相似，可以作为胞姐照顾不引怀疑，更或者担心她聋哑生活苦难，特意寻了我这样一个也经历过聋哑的人将心比心是吗？无妄君，我知道你应该是得道成仙的神仙，我只是个平平无奇的凡人，所以我从来对你不曾有妄想，只想着也许伴在你身侧这一生便就足够了，可今天那姑娘不也一样吗？她也只是个平淡无奇的凡人啊，为何我俩眉眼相近，待遇竟如此不同。况且我不过是为了生活偶尔偷盗，她可是无恶不作还夺人舌头啊！”折至欢聪明，心思颇深，稍微梳理便大致知道了自己存在的意义，可她的确委屈，她不清楚熟睡的女孩和无妄君有什么前世今生，可明明是她先一步遇到了白皓尘，为何他对自己连一个正脸都不肯给？

“如若你不是长了一张和她形似的脸，今日你应该在大牢继续受着那些她身上的伤。”白皓尘的声音很冷，“人心不足，自古有之，切莫因内心贪欲而泯灭心性，善恶都有循环。我从未曾算计与你，百态故事，哪有那些因果。”

“无妄君。”折至欢眼里已经噙满泪了，她聪慧，早就在白皓尘伸手短短几秒钟为她度化灵力，治愈耳疾，便知道白皓尘定非凡人，也从未想过能与他有什么花前月下的故事，本以为日子就这样慢慢的淌完也挺好的，哪怕三个月半年能看他一眼，可如今看到那个姑娘，勾起了她所有曾经想都不敢想的占有欲。

“保持心性澄净，切莫为无妄之事纠结。”白皓尘回过头来，神色依旧很冷，眼神却稍微柔软了些，“为你取名折至欢，盼你一生喜乐平安，极致欢愉，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路，切莫辜负你自己的路。我相信你才把她托付与你，有些岁月羞于唇齿，很多故事，不用太知。”

这是折至欢第一次这般清楚的看清白皓尘的脸。

那真是一张皎洁如玉的脸，额前的发挽起，一柄白玉插在发髻当中，后脑的发披散开来，顺在腰际略上方，眉目清朗，眼神澄澈，眼角却很锋利，所以显得有些冷，鼻梁高挺，线条却尤为流畅，一块凸出或多余的软骨都没有，嘴形生的尤为好看，稍稍上翘，让他那张不苟言笑的脸蛋生动了许多。

分明的下颚与饱满的颧骨，身高大概八尺，宽阔的肩窄窄的腰身，以及长袍下欣长的腿，偶尔露出的骨骼分明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