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珊捏着医院拍出的光,上面显示叶晚腰椎曾经受过巨大的损失。捐赠骨髓对于健康的人而言,没有什么损害。
叶晚腰间做过手术,如果真捐赠骨髓,对她的身体今后是否有影响,这点医生也很难预估。
吴珊发了一条信息给丈夫姜擢蓉,叫他下班立刻回家来。
姜擢蓉从单位回来就马不停蹄地往家里赶,等推开家里书房的房门,发现一屋子的烟雾缭绕。
“你这是抽了几包烟啊。”
吴珊眸里暗压着愤恨,把医院的报告递给姜擢蓉。
“老爷子不是说,抚养叶晚那一家人对她很好嘛?叶晚怎么会有那么严重的腰椎损伤?”
这是怎么啦?
姜擢蓉接过医院的诊断书,越是仔细瞧下去,脸色越是复杂难看起来。
诊断书上写着叶晚腰间的旧患,是两年前受到的重大创伤导致。
“医师说了,叶晚这种重伤要随着长期的康健才能恢复的。”
姜擢蓉有些懵,姜猛就是一个邮局的仓储主管,家里还有四个孩子,怎么可能支付得起昂贵的康健费用。
“这诊断书是错了吧。”
吴珊半张脸氤氲在吞云吐雾之中,“我也想是错了。帮叶晚做体检的是骨科方面的权威。现在围着姜于蓝身边的医生哪一个不是业内翘楚,怎么可能诊断错。”
姜擢蓉默了一阵子,沉着地问:“这件事,你有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其他人。”
吴珊声音暗压着愤怒:“我就知道岳东那家子一定不会善待叶晚,可这是老爷子做决定把叶晚送到他们家的。如果不是姜于蓝做手术需要叶晚的骨髓,这孩子还在岳东的小县城里不清楚要遭多少罪呢。”
以姜擢蓉对姜猛此人的了解,他是不可能这样对待叶晚的,毕竟叶晚是姜宽茹唯一的女儿。
而且,叶晚现在不还是能走能跳,看上去和常人无异嘛。
这其中必定是有什么误会在里面。
他思索一番过后,对妻子道:“这件事情你先不要声张,我必须亲自去一趟岳东县城,和姜猛当面谈谈。”
吴珊见丈夫格外郑重其事,一改平日的拘泥于亲情的优柔寡断,不由愣住了。
“这件事情,我得亲自去查,最好不能让老爷子和二哥知道。”
“好,我明白。”吴珊熄灭了手里的烟,一下子打开了屋里的台灯。
明亮的灯光,照出了姜擢蓉的痛惜与彷徨。
“你”
“我大哥只有叶晚一个女儿,当年确实是我不够坚决,才让爸送至了那个孩子。既然已经知道,孩子曾经遭受怎么大的伤害,我怎样也要替她讨个说法。”
之前,叶晚很少提起她在岳东的生活,吴珊也默契地不会过问。
如果她真的遭到了虐待,或者是疏于照顾,那叶晚为何对此会一字不提?
而且叶晚一直对鹏城的一切表现的淡淡的,似乎对之前在岳东的家庭还有许多的留恋。
如果岳东的养父母家庭真的对她不好,她更改费尽心机地表现出热情与快乐,想方设法留在鹏城才对。
吴珊从愤怒之中,慢慢冷静了下来,看着丈夫:“叶晚,是因为什么不愿和我们说呢。”
姜擢蓉感慨:“这个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要强了。你见过她什么时候埋怨过别人?”
叶晚初来乍到,从满眼都是怯生与畏缩,到现在是越发的漠然寡言。
姜心辅导完怀梧的功课,走下楼时,再一次经过了叶晚的房门。
关于那盒巧克力,姜心很想和叶晚说一下谢谢。
可是,叶晚并不见外人。
姜心在暑假里,每隔三天就过来1979号的别墅。
姜怀梧天资不算太过聪慧,可贵在勤勉,比起吊儿郎当的姜怀思要上进许多。
“我姐不常出门”
“我姐也不怎么见人,除了吃饭,我都很少和她说话。”
“不知怎么,我总觉得心底挺怵我姐。”
哦豁,小娃娃不对,是叶晚现在这么厉害了吗?
姜心自从宴会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叶晚,印象中是那样的光彩照人的美丽,丝毫看不出有一丝阴霾。